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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烟柳

我从‘床’底下钻出来,发现斗转星移,这里根本不是我的房间。

旋即捂住嘴巴惊了个呆,扪心自问:所以那风声和树叶簌簌声……以及那一声杀气重重的“再哼把你毒哑”……可能都不是做梦。

这般想罢,打了好几个哆嗦,心有余悸又懊恼自己怎么能睡到这种程度,也不怪季越说我是傻人有傻福。

从敞开的房‘门’看出去,这里已不是京城郊外的驿站,远处灯火阑珊,高阁林立,欢歌笑语,是真的有人扛着我翻过城墙,但不是出城,而是进了京城。

那个人会是谁?

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阿飘那张蠢萌的脸,她似乎是知道一些季越在算计的事情,之前也警告我,叫我不要太相信季越,只是我固执己见不肯听她的,所以她一怒之下直接让我跪在了真相面前。

可阿飘的武功我明里暗里都试过,那些招式虽然比较奇特,看不出师出何派,身手不算弱也算不上武林高手,绝对没本事一口气扛着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翻山越岭到京城里来,而且还是季越这种人的房间‘床’底下,简直难如登天。

何况那个威胁说要毒哑我的声音,分明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也或许阿飘还有同伙,她看着就不像是个会孤军作战的全能型选手,她的同伙肯定比她厉害许多。

至此,我突然莫名地想起了绿颐城桃醉楼里每月初一与十五都会来讲新鲜故事的‘女’说书人,她曾经在一二‘门’的赌场里也对我说过相似的,傻姑娘啊,猪养膘了才能杀,人养大了才能卖啊。

嗯?季越是哪种人?

我现在也终于知道,他是那种口蜜腹贱,贱到惨绝人寰的贱人。

然,季越尽管从来没教过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尊师重道”、“孝敬师长”这种人伦道义,但傻人一般天生都会长一颗红彤彤的良心,季越再贱,也是我师父,把我养育长大,给我辟出一方天地,因而我想,我也就在心里这样骂骂,绝做不出什么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可惜后来我才知道,我是低估了自己的下限。

当时,我在去与留之间徘徊片刻,依然决定先离开这房间。对峙的话,等到下一次时机更加成熟的时候再说吧,你不要觉得我是胆小,我这叫稳妥。你看,我连那个在暗中‘操’纵我的神秘人都还不知道是谁,刚才我又仅仅在‘床’底下听到了季越和寇远的说话声,没见到真人,如果是有人刻意而为,挑拨离间我与季越之间的关系……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没勇气接受现实,我就是一颗玻璃心。

我胆战心惊躲躲藏藏狼狈不堪溜出季越下榻之地,瞧见莺莺袅袅如流水,听着酒香琴音不断,偌大的院子装潢得典雅可依旧掩饰不住骨子里的浮华糜烂,等站在大‘门’口抬头往上一瞧,哟嘿——君子楼。

顿时对季越再一次嗤之以鼻,心道:你以为住在名字叫君子的青/楼里就能真的变成君子吗,妈蛋我难道会念两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就能瞬间转身变成淑‘女’了嘛?!季越你真是这天底下,最、最、最、最、最极品的伪君子!

火气从脚底心直窜上天灵盖,我从来没有像今夜如此嫌弃青/楼,埋头不知走了多远,等到火气稍稍被风吹凉了一些,蓦地意识到另外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京城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大半夜里除了一些比较特殊的场所,街上还是黑漆漆关着‘门’的铺子多数,而这种时候在街上零星走动的,不是醉歪歪的酒鬼就是贼眉鼠眼的乞丐。

举头望明月,低头差点掉水里。

这江南之地就是河多桥多船多,我站在青石板路的边缘,外面就是一条河‘床’,有好几艘挂着五颜六‘色’灯笼的乌篷小船停靠在岸边,船身随着流动的河水起起伏伏,风景倒也别致。

我正发呆,其中一艘小船的晃动剧烈了一些,不一会儿从船内弯腰走出来一个‘女’子,衣衫……不整。她抬头看见我,吓了一跳,险些跳河里去,拍着‘胸’口吼我:“你这小妮子,大半夜杵那儿干嘛,老娘还以为遇见水鬼了。”

想来经过一些事之后,我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衬托了夜‘色’和水岸,被人当做了水鬼。‘欲’开口说声抱歉,又从乌篷小船里弯腰钻出来一个男子,衣衫……也不整。一双桃‘花’眼,一副风/流相,一看就是个皮囊姣好的,他大约听到之前那‘女’子的吼声,所以出来看看。

“怎么了?”他打量我,无甚兴趣。

“无事,有个奇怪的小姑娘在岸上站着,吓了奴家一跳,惊扰了宋公子休息,奴家错了,公子多歇息会儿再走吧。”她依偎过去,旁若无人。

我脸皮厚,见识广,可毕竟年纪还小,看了两眼这双‘玉’人,明白过来这些船都是用来那啥啥的,脸红低头要走。委实在心里感叹一句,江南之人可真讲究一个情调。

只听那公子说:“不躺了,改日再来看你。”就一步跃上岸边,一边系衣带一边大步流星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略起的微风里都带着一股胭脂香,惹人遐想。

“公子您慢走再来啊。”

我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船上的‘女’子,她挥着帕子,很敬业的样子。她见我看她,立马儿不客气地回瞪我,似是怪我破坏了她的好事儿。我这人向来懂事,便俯身朝她鞠了个躬,“这位美人姐姐,方才对不住。”

她鼻子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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