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挪到楚烈身边的楚颜,伸出手在楚烈眼前晃了晃,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本来楚颜还以为专注的楚烈,并不会在第一时间给自己反应,是以,楚颜眨巴眨巴眼睛,扯了扯唇角,打算继续给自己的哥哥楚烈“招魂”。
只是,楚颜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自己的那只还在楚烈眼前晃来晃去的手,就猛的被楚烈一把钳制住,而且那钳制的力度还不轻,简直是有废他手的赶脚了。
“疼……疼,放、放手、嘶,是人家啦……呜呜呜呜呜呜呜……”楚颜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咪儿似的,一下子就炸毛了,疼的连神情都变得扭曲了。
听到楚颜打颤的痛呼声,楚烈侧头看向楚颜,淡漠的眸光扫向楚颜,下一秒,这楚颜就非常识相的闭上自己的嘴巴,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攻势,希望楚烈可以大发慈悲的放过他的手。
“哼!”这一次,楚烈倒是没有怎么为难楚颜,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就松开了对楚颜的钳制。
但是,那眼神里浓浓鄙视是几个意思?
乃给人家滚回来,人家要跟你决一死战,分个高低。
当然,这些话楚颜根本不敢当着楚烈的面说出来,充起量,他楚颜也只敢在心里面过过瘾而已。
看着楚烈潇潇洒洒离去的背影,楚颜不爽的咬着小手绢,低头看看自己“伤痕累累”手,楚颜是不敢再往楚烈跟前凑了。
唔,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刚刚楚烈对他下手,就是为了堵住他的嘴巴,不给他任何发问的机会。
嗯,谁让他这么怂呢?
可是,刚刚哥哥到底在看些什么呢?
楚颜没有胆子去问楚烈,却可以不死心的盯着天空,企图得到答案。
可惜,楚颜死死的盯了好一会儿,这楚颜却依旧连个pi结论,都没有得出来。
唔,真特么的气死人了。
楚颜极度不爽的拨拉拨拉自己的头发,之后,无可奈何的拖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垂头丧气的缩回到角落里,接着画圈圈,接着诅咒人去了。
楚烈回头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接着画圈圈,接着诅咒人的楚颜,又看看云千寒与神乐两个人所在的竹房方向,最后他仰望着头顶的天空,眸光慢慢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其实楚颜并不知道,这楚烈看的并不是他头顶上的那一片天空,楚烈真真正正看的东西,其实是楚烈自己设立在这一片竹林之外的结界。
刚刚是楚烈大意了,以至于楚烈自己到现在才发现,才发现他自己设立在这一片竹林之外的结界,竟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破坏,与之相反的是,这结界,它还是完好无损的。
在这个世间,这人若是要突破别人设立下的结界,或者摧毁掉别人设立下的结界,那么,就必定会留下或大或小的痕迹。
哪怕是修为已经高到深不可测的地步,亦是如此,从没有过例外。
不过,若是想突破别人设立下的结界,或者摧毁掉别人设立下的结界,而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也并非没有一个真真正正完美无缺的方法。
而这个真真正正完美无缺的方法,其实,无非就是三个字而已。
而这三个字就是:碧寒玉。
或者也可以等于两个字,哦不,是一个人:白尘。
可是,刚才闯入这一片竹林之中的人,分明就只有神乐一个人而已,至于白尘此人,他楚烈,却是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见到过。
难道,那白尘已经、已经是……
想到这里,楚烈下意识的朝着云千寒与神乐两个人所在的竹房的方向看了过去。
虽然,不排除有其它的可能xing,但是,此时此刻,这楚烈的心里面,却有着非常强烈的预感,他觉得白尘此人,应该、应该已经是、是……
算了,算了,管他白尘去死,如若这事实的真相,却是真的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那又能够如何呢?
如若真是如此,那白尘也算是应有此报,死的并不算是很冤枉。
毕竟,在一百多年前,若非白尘对神洛,死死纠缠,步步紧逼,怎么也不肯放手。
那么顾寒,那么占据水幻仙身体的云染雪,他们两个人,也就不会以那样惨烈的方法死去了。
虽然说,这云染雪并不是神洛的娘亲,而只是一缕孤独飘零了几万年的幽魂,还是神洛前世的仇敌。
可是,这云染雪,她毕竟占据着神洛娘亲水幻仙的身体,就连记忆也与水幻仙相融合,是以,从某一种意义层面上来说,这云染雪就是水幻仙,而水幻仙就是云染雪。
又或者,也可以这样说,这云染雪代替真正的水幻仙,活了下来。
是以,纵然在一百多年前,
这云染雪在六界众生之前,将几万前的那些恩恩怨怨,还有六千多年前那些遗留的过往,都统统和盘托出,甚至不惜自曝自己真真正正的身份,也要让神洛身败名裂,让神洛不容于世的时候,这神洛,也并没有生出一丝一毫与云染雪为敌的意思。
毕竟,神洛在遥山之时,时常与自己的娘亲,即水幻仙的“尸体”作伴,自然而然是有感情的,再者,那个时候的神洛,她的记忆,还没有完完全全的真正复苏。
是以,对于一百多年前的神洛而言,这云染雪就是她的娘亲,就是她失而复得的娘亲。
是以,那时候的神洛,即使对云染雪的所作所为,感到痛心,感到难过,感到绝望,却也依旧不愿与之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