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巨蟒黑色头颅攀爬到他的胸口,那一对黄色的眼睛凝瞪着他,似乎在嘲笑这个无力的囚徒。
未怜潮湿的长发缠绕在了巨蟒的身上,它还未停止攀爬,巨蟒的身体越收越紧,强烈的疼痛让未怜的牙齿有些咯咯作响。
然后那巨蟒缠绕到了他的脖颈之上,渐渐收紧,他的呼吸越位急促,因为他可以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那力量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让未怜因为窒息而死去,却也可以为他带来强烈的痛苦。
“…啊…”
未怜因为难以忍受的,骨骼裂开的痛楚和将近窒息的恐惧而喉中漏出断促的嘶哑呻:吟。
“未怜殿下,痛苦么?您要记住,‘启晨’的阳光是拜凌子民的命脉!若是您忘记自己的职责,便是间接的杀死拜凌的子民!这游离在生死之间的感受,您不要忘记!”
大神官的声音隆隆震耳,冷酷无情。
未怜的身体开始刻刻的颤抖,然而巨蟒却不会放过他,即便他是拜凌如同天神一般俊美的圣王,无论他有多么至高无上的权力,在拜凌国教面前,在他的职责面前都犹如尘埃一般的毫无意义。
水牢之刑持续一晚,一晚之间他都要承受水中的寒冷和巨蟒的缠绕,
在这之后,他便会被带回他的房间,开始七日的沉睡,恢复因为连续施法数日而疲惫的身体和法器之力。
“哈…”
未怜的呻:吟回荡在水牢之中,他只能在心中寻找一丝慰籍。
在逐渐朦胧的意识之中,他想到了月河映月,那三十年一度的奇景。不知道雪月是否看到了那美景?未怜是从宫历得知月河映月的日期,所以他才亲手绘制了一幅中原的水墨画赠与了他心中的少女。那幅画画的有些仓促,因为他没有时间。
他想,雪月是不是很喜欢呢?苏萨有没有在那月河之边陪伴她,保护她?
月河女神的故事...苏萨会不会讲给她听?
一对兄弟,一个温柔而美丽的女人。忽然,未怜觉得,这故事的背景像极了雪月与苏萨,还有他自己。
然而他未能再去思考下去,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失去了意识。然而很快,他又因为痛苦而醒来,再一次晕厥,再一次醒来,反反复复,好似没有尽头,永无止境。
佛晓之刻,一阵清凉晨风吹入了雪月的马车之中。
“小精灵…”
“未怜!!”
雪月猛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胸口激烈的跳动和满身的虚汗让她惊魂未定。
她躺在颠簸的马车之中,未怜为她备好的酥软床榻之上,四处可闻大量的马儿行走的声音,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她清澈的眼瞳晃动着,她在梦中听到了未怜一个温柔而空灵的声音在轻唤自己。
那是未怜的声音,那是充满了无奈和依恋的声音。
雪月的心中被深深的担忧所占据,难道未怜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他的痛症发作了,难道…。
苏萨的黑马骑在她的马车之边,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哈克,下颚一横,示意他策马接近雪月的马车。
哈克点了点头,便将马头转向雪月马车的方向,然后轻声问道:“公主殿下,您可有什么不适?”
雪月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些许,便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艳红色的朝霞映入她的眼帘。
大漠之上,浩瀚晴空,湛蓝色上承载的一片红霞固然瑰丽,然而那色彩却像极了鲜血。
军医哈克-一个瘦高的男人骑马走在她的身边,雪月向哈克点头一礼,便道:“哈克先生,我并没有身体不适,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哦?哈克愿意洗耳恭听,我们拜凌人相信,噩梦说给别人听便可化解。”
雪月的眼睛稍微一亮,然后便道:“我梦到了未怜殿下…他好像身体十分不适,我害怕他出了什么事情。哈克先生,若是未怜殿下的痛症发作,他会不会”
说到这里,雪月有不敢继续了,她也不知道下一句自己该说些什么。
哈克安慰着雪月,又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他的主人。
苏萨策马行在马车的前面,自从昨夜雪月遇险之后他便让她的马车行在自己的身边。雪月的声音随风传入耳中,苏萨握着缰绳的双手收紧了些许,他那英挺的黑甲身影在天空的血色晖光之下更显阴冥。
今日夜晚便会到达被拜凌占领的,乌西的国都,西或。
战争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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