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风如此没架子,如此好说话,如此明事理,叫云林福非常满意。
“谢谢大少奶奶。”云林福笑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客气了。昨天大少奶奶给了我的药酒,真的十分有用。晚上我抹了之后,今天真的不痛了。但是那药酒一瓶不大,最多也只能用上几次,可我听说,这病想要除根,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厚着脸皮,想要再向大少奶奶讨点。”
其实云林福还有点奇怪,这又不是什么胭脂水粉,为什么用那么小的瓶子装,不嫌麻烦吗?
“我还当是什么事情呢,这有什么。”楚灵风笑了笑:“确实是这样,这药酒虽然效果好,但是因为风湿一般都是经年积下的病痛,所以自然也不是一时一刻可以治好的。我上次也说了,至少要三五个月才行。不过这药酒,开始是一天一回,三天后是三天用一回,再然后其他用一回,所以到了后面,用的就少了。”
看着云林福一副恍然的样子,楚灵风又解释道:“还有这瓷瓶,封口处我加了一层药物,一旦打开用不了多久效用就没开始好了。所以都是一小瓶一小瓶的,用一瓶开一瓶,免得浪费。”
“原来是这样,大少奶奶果然细心周到。”云林福这才完全明白过来,顿了顿,道:“那,若是想完全治好,我得用上多少瓶才行。”
云林福今天是想着能一次要够的,反正拿回去只要不开封也可以保存。虽然说用完再来楚灵风也不至于不给,但一次又一次的拿,终归是不好。而且这事情现在还没几个人知道,楚灵风自己是不会到处去说的,她手下的丫鬟,也不敢说出来,或许,还可以悄然无息的将这好处得了。
“一般来说,七瓶就够了。”楚灵风道:“稳妥些的,多用半个月,也就是多用一次也就行了。一会儿我让小甜再来七瓶来。云嬷嬷,不是我托大,我确实年轻,但若论医术,这临川也未必能找到一个人和我并肩。”
即使是楚家如今的家主,楚灵风的父亲楚宏亮。
楚灵风这话说出来,叫云林福不由得心中诧异。不过通过这两天的接触,她心里也有了些数,知道这看起来温润的大少奶奶,只怕不是想象中那么好说话的。
毕竟,在薛府这种大宅门里,真想把日子过下去,可不是一味的好人就可以。
作为一个下人,云林福自然不想得罪任何一个主子。但是讨好到哪个程度,就要因人而异了。
楚灵风不管是自信还是自大,云林福自然是不会去质疑的,而是跟着她的话,好好的奉承了几句。
就在云林福以为楚灵风下一步就会开口吩咐小甜去拿药酒的时候,却不料她道:“云嬷嬷,你过来,坐下。”
“大少奶奶……有什么事吗?”云林福愣了愣。薛府里的规矩虽然不是那么大,但下人和主子之间的界限还是明白的,在主子面前,下人都是只能站着的。她刚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红兰,心里还嘀咕了下呢。
楚灵风道:“我要给你把脉。”
“把脉?”云林福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脉,大少奶奶,我身体好着呢,除了每到了变天就会发作的关节痛外,没有别的毛病。”
楚灵风摆了摆手,笑道:“你误会了,我想替云嬷嬷把脉,是想看看你是什么体质,适合用哪一种药酒。”
“啊……”云林福有些转不过来:“药酒还分很多种吗?”
“那是自然的。”楚灵风道:“每个人的身体不同,有的偏寒,有的偏暖,因此用的药酒虽然大同却是小异。所以我一定要先给你把脉,任何才能确定用什么样的药酒,若不然的话,要是用错了,不但起不到治疗的作用,反而可以能适得其反,让病情更加糟糕。”
云林福的脸这下彻底的白了,呆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道:“那,那大少奶奶昨天给我的药酒怎么,怎么没要替我把脉。”
“那不用。”楚灵风道:“开始那一瓶只是缓解疼痛用的,适合任何体质。不过后面的要根除,就要慎重了。不但要根据不同的体质用药,我还要给你开一张饮食方子,哪些要忌口,哪些可以多吃。云嬷嬷不用担心,我这又不是游方郎中,不是骗点钱就走的,效果如何,尽可以放心,没有精钢钻,我又怎么敢揽瓷器活。”
楚灵风这话似乎是想让云嬷嬷安心,可眼见着云嬷嬷的脸色却是更纠结了。
昨晚上,她试过那药酒果然有用后,今日一大早的就送去了给薛老太太。
讨好主子可是要抓紧时间的,云林福在薛家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薛老太太年轻时落下的病,如今年纪大了,每到阴雨变天胳膊都疼的厉害,因此找了无数的大夫,用了无数的好药,但都无法根治。
这关节疼痛属于虽不致命,但是疼起来要人命的,一直困扰着薛老太太,若是她能替主子解决了这烦恼,可不是大功一件。
当然,云林福半点也没打算和人分享这个功劳,而且,也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和一个不受宠的大少奶奶走的太近,因此在向薛老太太献宝的时候,她半句也没提到楚灵风。
但是如今,她这如意算盘打不下去了。
她已经在薛老太太面前立了军令状说了大话,这会儿要是交不上东西,那就是欺骗主子,无论编出什么样合理的理由和解释,薛老太太对她的印象也必然会大打折扣。这就直接影响她日后在薛府的生活,万一薛老太太心情不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