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风想想觉得容若这话也有道理,点了头道:“确实,薛明扬要真是个好人,也不会顺顺当当的活到现在。从肚子里便有人要害他,可见那偌大的家产有多大的吸引力,我觉得,他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容若实在是撑不住笑了出来,抬手便想在楚灵风脑袋上拍一下,举了手想起她身上有伤,便退而求其次,屈指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一下:“怎么说话呢,好歹还是个大家闺秀,有这么形容自己相公的吗?他是披着狼皮的狼,你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
楚灵风嘿嘿一笑,两人絮絮的说话,说着,却见旁边的小梅侧了侧脸,起身往外去。
楚灵风本来没太在意,小梅是个天真的丫头,别说对临川的事情一无所知,即便是狼堡的种种她都不知道,因此他们说话也不防着她。
可这会儿,楚灵风却依稀看见小梅的眼眸低垂,似乎是红了眼角。
“小梅。”楚灵风当即喊住了小梅。
小梅应了声,却并不回头:“楚姐姐有什么事吗?”
虽然极力镇定,但是这话里显然有些鼻音,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楚灵风疑惑的看了容若一眼:“怎么哭了?”
容若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答应了薛明扬要照顾楚灵风,自然连着楚灵风答应照顾的小梅也要一起照顾。
容若走了过去,一副兄长的温和样子,递了帕子过去,道:“小梅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忙。”
小姑娘眼睛红红的,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这才道:“没有什么,就是听着你们说话。我想起哥哥了。虽然他不肯跟我说,但我知道,要不是因为很危险,他是不会让我走的。”
小姑娘虽然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但是大概的情况还是明白的。
“你哥哥那么厉害,能有什么危险?”楚灵风其实也有些担心,但还是笑着宽慰小梅道:“更何况,他还有个那么厉害的干娘。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历祭祀都会护着你哥哥的。”
这话楚灵风说的真心。但即使是历秋护不住了,小梅留在狼堡里也是无用,帮不上什么忙,她自己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会十分不情不愿的,却依旧跟他们出来。
“历祭祀对我哥哥真好。”小梅想想楚灵风的话,心情略好了点,撇了撇嘴:“有时候我都觉得,历祭祀比我娘,更像是哥哥的亲娘呢。”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亲,楚灵风和容若对视一眼,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小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可能多做猜想,即便是这样,她也觉得历秋待万里长风太好,可见纸是包不住火的,做了便是做了,再怎么遮掩,也总有人能够知道。
楚灵风和容若对小梅都怜惜的很。一个小丫头,从来都没出过远门,如今,离开娘亲和哥哥。不知道族人生死祸福,跟着他们出来了,那自然是要尽十二分的心照料好的,若是不然,不但辜负了万里长风的嘱托,谁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当下。两人好好的安慰了小梅一番,什么担心都不提,只拣好的,叫人安心的说,眼见着小梅的心情好了起来,这才放心。
楚灵风的身体也渐渐的好了起来,中间接到了薛明扬的两封信,许是怕楚灵风担心,因此将回到临川的种种说的详细,都是好事,但楚灵风细细的看信,却总不知道到底是真这么好,还是他报喜不报忧。
十来日的时间过去,楚灵风身上的伤也好了个大概,疤痕自然是还在的,但却已经不妨碍正常的行动,也不再忌口,只是每日还由小梅给抹着药膏。
这日,又接到了薛明扬的一封信,楚灵风拆了看了,然后皱了眉头半日,起身去找容若。
因为住的时间长了两座院子,出手大方一点儿也不吝啬,所以客栈老板将他们待做上宾,客气又周到。知道院子里有女眷要休息,因此从不让闲杂人等乱入。而又怕他们有什么吩咐找不到人耽误了,因此让两个小厮守在院子门口,随时听后差遣。
楚灵风拿着信往外去,没几步就到了容若的房间,容若无事也不外出,有事也是让下人去办,因此不是在楚灵风房里,就是在自己房里,连门也没关,听见脚步声,一抬头便看见楚灵风进来。
“灵风?”容若正坐在桌前看书,看见楚灵风拿着个信封,便明白道:“名扬又来信了?”
这十来日,薛明扬来了好几封信,还遣下人送了不少珍惜药材之类的过来,楚灵风甚至觉得,若是他腾得出手来,可能会将小甜也送来。那丫头独自在临川待着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急成了什么样子。就算现在无论夏美雪还是薛老太太都不会难为她,但那种心里一直有所惦记的感觉,就已经够糟了。
楚灵风将信递过去,容若便打开看了,开始的时候,神色还很平静,但是看着看着,却不由的沉重了起来。
信上一句不好的都没有,按薛明扬的说法,临川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日子,安稳的不能再安稳,平静的不能更平静。而他回去之后,也一切顺利。
“但物极必反。”容若将信放在桌上,手指点了点,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信有问题?我也觉得有些怪异,虽然薛明盛不是个聪明人,但是个狠毒的人,再加上他还有个会惹事的娘,怎么可能这么好对付。哦,上次名扬不是还说薛明盛找了个由头将他妹妹也接了回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