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与季维,季霖在大厅内的一番争执以两人被禁足季家而结束。这一次季父反常的没有把季霖赶出季家别墅,而是让他住在季家,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季父软下心同意他和季维事,季父的异常让季霖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季父绝对不会这样简简单单停手,接下来肯定会有大动作。而且季霖相信,季父一直没有放弃过送他出国的打算,更何况季父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想让季维和吴家联姻。

第二日,天微亮,季家的佣人便开始了一天工作但是今天别墅里的气氛很不寻常。以往这个时候,季家的主人都早早起来,但现在大厅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季家书房里,寂静的气氛中蔓延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厚重的窗帘遮住书房里唯一的光线,暗黑的环境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烟味。唐景和一推开门看到的景象就是这样,季父坐在书桌后的暗红木椅上,背靠椅子,右手食指与拇指间轻夹一支香烟,在黑暗中星火点点。

唐景和身为季父的身边人又怎么不了解此时此刻他心中在想着什么呢?除了季维和季霖之间的事,还有什么能让叱咤商海,任何险境都能面不改色的季董事长苦恼至此。长形书桌的烟灰缸中,早已装满一层又一层的灰,季父口里呼出长长的白色烟雾。

唐景和立在门前,手指微蜷曲轻扣房门,清脆声响起。惊醒了沉思中的季父,手不禁抖动,香烟烫手。唐景和走过来,到了季父身旁伸手握住季父的手,一道浅浅的烫伤,抬起头对着季父的眼神,轻叹了口气。

“意凡,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如此烦恼的样子,怎么了!你到底在担心什么,能告诉我吗?”

对着唐景和关心的眼神,季父心中不禁一暖。手指夹烟重重碾在烟灰缸中,弹了弹手上染上的灰,两手轻轻环抱住他,头轻靠腹部,低声道。

“景和,你知道吗?我执掌季家那么多年来,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遇到过多少艰难困境都不曾胆怯过,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怕了!阿维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他从小没有母亲,只有我一个亲人。他母亲走的时候,正是我刚刚继承天朗,公司不稳,季家其他的人虎视眈眈,十分危险。每次出去,我都会带上他,从小到大我都不曾打过这孩子一巴掌,可是昨天我,我打了他……”

说到这,声音颤抖不稳,唐景和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个时候靠在他身上的男人是多么脆弱,清楚的明白这个男人不是神,不是无所不能,他是个人,他也会难过,会因为打了自己的孩子后悔,会因为自己孩子做错事情愤怒难过,对着孩子他只是普通的父亲!

“我明白,我都明白。阿维是个好孩子,他不会怪你。再说父子哪有隔夜仇,打断骨头都连着筋呢!他会明白的。”

唐景和一手轻环男人的脖子,一手在男人脑袋上一下又一下抚摸着,轻声安慰着季意凡。

在唐景和话说完后,季父更加用力抱住他的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紧紧闭上眼,似乎像是寻求一点力量。唐景和腰一紧被季父紧紧箍住,虽然疼痛但是他没有吭声,他知道这是季父脆弱的时候,他只能给他无声的安慰。

半晌,季父才轻轻抽回环着唐景和腰的手,睁开眼对视上唐景和的视线,涩然开口道“景和,我是真的为阿维这孩子好,他和季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再说我让阿维和吴家的大小姐订婚并不是一时之气,我调查过那个大小姐的事情,她和阿维以前还是同学呢!而且她也喜欢阿维,阿维和她在一起日子虽然不会轰轰烈烈,但是会平淡,每个人也会祝福她们。我这样做不好吗?”

唐景和柔和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怎么不知道呢?他明白季父是为阿维好,是真心为阿维考虑的,世上每一个做父母所做的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女好。可是父母所认为的好,替孩子安排一切真的就是对孩子好吗?

唐景和并没有对季父所说的话说好还是不好。他偏了偏了头,转身到了窗前,在季父诧异的眼神中一手掀开厚重的窗帘,亮眼的光线驱走可满室的昏暗,刺眼而夺目。唔!原来天已经大亮了。

唐景和立在窗前,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笑。

“意凡,你看,这间屋子如果你不掀开这一层布,如果你不向前一步,将永远不会发现它会有多亮,难道它时时刻刻是暗着吗?不,它不是。正如季维和季霖的事,意凡,只要你有上前一步的勇气,事情也许不会像你想的那样灰暗,你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尝试的机会呢?”

季父恍惚的看着立在窗前的唐景和,垂在两侧的手微微颤抖着。而这满室的光华,刺眼而有着无限的诱惑,令人无比向往,可是……

“如果明明知道结果是坏的,为什么还要尝试!”

一道淡漠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唐景和嘴角的那抹笑凝滞住,眼神震惊的对上季父那双闪着令人的无法捉摸的神色的眼睛。手一松,帘子划过一道极美的弧度,满室光华重归黑暗。

书房在唐景和离开后,季父就一直坐在暗红色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满室的寂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光线灰暗中,那椅子上的人手一动,抽开桌旁的小匣子。一份文件被摆在面前,季父视线扫过,赫然是父子血缘鉴定。

八天前。

“喂!你好,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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