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少阳但笑不语,轻抿着红酒,安静的做个聆听者。
路之恒是有不少缺点,最为严重的就是爱掉眼泪,有事没事哭一鼻子,搞得跟个娘们似的,还特别爱撒娇,且不分什么场合,逮到谁跟谁发嗲,着实让人头痛。可是即便这样,也没人嫌他讨厌,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长得美就是有资本。管你男女,只要漂亮,缺点也能当成优点。
几杯红酒下肚,路之恒回来了,吓一跳:“你俩怎么在家?”
安悦气鼓鼓的,仰头喝掉杯子里的酒,问:“去哪了?”
“溜达溜达。”
“哪溜达去了?”
“大街呗,还能去哪。”路之恒不耐烦,冲柏少阳一支下巴:“下午去公司不?不去陪我喝两杯。”
路之恒的态度让安悦越发的火大:“我在问你话,你去哪了!”
“说了出门溜达,聋啊你。”心情不好,路少爷的语气没以往那么有耐心。
安悦内暴脾气,心说因为联系不到你,老娘急的下楼时把脚都崴了,你倒好,屁事没有连电话也不接。就没见过你这么不长心的,嫁给你算倒了八辈子霉了!
柏少阳见安悦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知道介女人又要骂人,忙说:“之恒,怎么不接安悦电话?打了十几通。”
听柏少阳这么说,路之恒才想起来手机被调成静音了:“有点事,按了静音。”
安悦一下子炸庙了,蹭的站起来:“干什么见不到人的事了需要你静音!”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见不到人的事?路支行气到无语,偏了下头,强压心头怒火:“你张没长脑子,我带孩子出去的能干什么坏事!”
冷哼一声,安悦道:“带孩子怎么了?别人不能你可不保准!”
没法沟通了,路之恒耐性尽失:“随便吧,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这俩人……哎。柏少阳都替他们愁的慌。
“安悦找不到你急坏了,以为你和宝儿出了什么事,特意赶回来的,喏,还把脚崴了下。”
缺德玩意!嘴一扁,安悦委屈极了,要哭不哭的模样。
看着媳妇脚腕上的伤痛膏,路之恒的心呐,软了。不管怎样,这女人终究是自己婆娘,虽然脾气不好嘴巴狠毒,却是他最亲的人。
揉了揉媳妇脑袋,路之恒苦笑下:“傻瓜,能出什么事,瞎担心。”
这个动作让安悦彻底松了紧绷的弦,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照着路之恒胸口一顿乱拳:“谁让你不省心的。我都急死了!”
路少爷的小心脏霎时柔软成绵,捉住媳妇两只手把人搂进怀里,柔声道:“下次不会了,乖哦,不哭。”
柏少阳微笑着冲路宝儿招招手:“干爹带你去吃冰激凌。”
路宝儿早就想跑了,小鸡雏似的缩在墙角里正想辙呢,听见干爹的话,诶呦,一个高跳到柏少阳身上:“走走走,快闪!”老虎要发威,不跑是傻子。可怜滴爹爹,你要抗住呀呀呀!
卧房里充斥着药酒的味道。安悦靠着床头,静静的凝视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大概是从小泡在牛奶里练习的缘故,路之恒的手很软,十指纤细莹白如玉,比女人的手还漂亮。其实不光是手美,路之恒浑身上下很难挑出一点瑕疵。上帝一定是很宠爱他,把他雕刻的如此迷人。
安悦细细打量着路之恒,像是才认识这个男人一般。
“再看什么?”路之恒问,附又垂下眼帘,轻轻揉捏着安悦的脚踝:“早和你说过,鞋子不要穿太高,偏不听,这下可好,痛了吧。”
其实他没那么差劲的,除了偶尔犯点傻,爱出点洋相,其它都很好。不晓得自己为什么总是骂他、欺负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一股内疚油然而生。
“之恒,”安悦轻唤了声:“你过来。”
路之恒微微一愣,挪了挪身子靠近些:“什么事?”今天的安悦好温柔。
“我们别再吵架了,”靠在路之恒怀里,安悦说:“我以后不骂你了,你要不喜欢做事尽管在家照顾宝儿,不再逼你了,我们好好过日子,行不?”蓄在眼里的泪,滚滚而落。
这是……怎么了?
路少爷蒙了,惴惴不安地问:“安悦,你、你没事吧。”受什么刺激了?
“之恒……”安悦嘤嘤哭泣:“我错了,我和你道歉,我不该总骂你的,不该总当着外人给你难堪,你别生我气了,我们和好。”
来不及细想为嘛一向强势、不肯向任何人低头的安悦,怎么忽然伏低做小的跟他求和,路少爷心疼了,搂紧怀里的媳妇一迭声的应承着:“行,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正午的阳光透过纱幔洒进卧室。
狠狠喘了声,路之恒泄了全是力气。
懒懒的拥着安悦,路之恒眉眼温柔地把玩着她的一缕长发。
小乖猫一样靠在他怀里的安悦,脸颊的潮红还未散去,羞得怎么也不肯睁开眼睛。
“安悦。”
“嗯?”
“我……”路之恒想说养父母来找他的事,转念一想,这难得的温存,还是缓两天再说吧。
“没事了,你睡一会,等下我叫你。”
安悦也没追问,应了声好,不大会功夫睡沉了。
站在阳台上,路之恒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安悦是不会和他回美国的,她在这边发展的很好,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可要是到了美国,她要么做家庭主妇要么从头开始。
安悦是个把事业看的比家庭还重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