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入夜时分。
魏营,那一座巨大的木制观星塔上,陶商与刘基并肩而立。
此刻天空是万里无云,星斗满天。
刘基就那么摇着羽扇,举头仰望着天黑空,一言不发的默默观星,目光在那一颗颗星斗之间流转。
陶商则站在他的身后,也不说话,不打扰刘基观星,耐心的等待。
“光从那些星星就能预测风云变化,比后世的天气预报准确多了,莫非那一颗颗星星不是星星,而是气象卫星不成”
陶商心里边嘀咕着,眼睛也盯着星星看,瞧了大半天,眼都快要给晃瞎了,却依旧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半晌后,刘基终于长吐了一口气,低下头来,抬手揉起了因为长时间的上仰而变的僵硬的脖子。
“怎样,看出了什么名堂了吗?”陶商这时才开口问道。
刘基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点着头道:“臣已经看出来了,三个时辰之后,凌晨时时分,必会北风大大作。”
“你确定?”陶商的精神振奋起来。
刘基自信的一笑,反问道:“陛下可记的,臣哪一次观错过天象吗?”
刘基的自信从容,给了陶商更大的底气,他会心一笑,眼中再无怀疑,唯有决然的信任。
当下陶商手一扶拦杆,忽的就从观星台上直接跳了下去,砰的一声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下边无聊侍立的尉迟恭,倒是给陶商这冷不丁的跳下来,吓了一大跳,连手里边正啃的馍也惊到脱手跌落。
“陛下,你想吓死我啊,白白浪费了一个馒,你可是说过,浪费粮食可耻啊。”尉迟恭捡起那个沾了泥巴的馒,嘴里边嘀嘀咕咕的抱怨着,犹豫着还要不要吃。
陶商一把夺过了馍,撕了一大块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兴奋的命令道:“少废话,赶紧去传令全军,今晚和甲而睡,随时听令,还有,叫各营把军需物资统统事先装车,务必要做到随时可以运走,有执行不利者,军法处置!”
“呸呸呸!”
尉迟恭把嘴里的泥馍赶紧吐出来,正准备抱怨的时候,听到陶商下达这一连串的命令,顿时兴奋起来,叫道:“陛下,咱是不是要跟倭军决战啊?太好了,我老早就等不及啦。”
“决战的时候还没到,今天只是看一场好戏而已。”陶商嘴角扬起诡秘的冷笑。
好戏?
尉迟恭就愣住了,一脸的茫然样子,嘴角带沾着泥巴。
“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传令。”陶商巴掌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尉迟恭被打醒,忙不迭的就飞奔而去,将号令传达下去。
很快,诸营七万将士,众位大将都收到了天子的命令,当即令诸营的将士都披甲执刃而睡。
与此同时,数以万计的粮草军需等用物,也被统统搬上了马车,只要一挥鞭子就能立刻拉走。
各项准备工作就位,陶商就在大营中闲品着小酒,坐等消息。
一个时辰过去
两个时辰过去
三个时辰过去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逼近凌晨,一场大风骤然而起,风从北来,吹到外面的大旗哗啦啦作响。
“刘半仙,你这观天象的本事,果真是一绝啊。”陶商笑看向了刘基,赞许道。
刘基也呵呵一笑,羽扇一指北面,“那孙策等这场风应该也等了很很久,这会工夫肯定已经出出发了,陛下也该是派出戴宗的时候了。”
陶商点点头,当即令将戴宗传入。
“臣拜见陛下,陛下有何吩咐。”匆匆而入的戴宗,拱手请命。
陶商便大手一挥,欣然道:“戴宗,朕推测孙策这厮今晚定会前来劫我大营,你速去侦察,一旦敌军接近我大营,速速回报。”
“诺!”戴宗领命,又腿一蹬,就跟炮弹似的射出了帐外。
戴宗离去,陶商便继续喝起小酒。
左右的众将们,这时候就有些糊涂了,彼此相望,一时都猜不到天子的想法。
洪宣娇便问道:“陛下,你怎知孙策今晚一定会来劫营。”
陶商却一笑,眼中透出几分神秘,“现在还不是揭晓答案的时候,朕先卖个关子,很快你们就会明白。”
天子“故弄玄虚”,洪宣娇也就不好再多问,只得跟众将一样,皆按下狐疑,只能耐心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
就在诸将们等的不耐烦之时,戴宗象是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射入,站在了皇帐之中。
“启禀陛下,七万倭军已倾巢而出,正向我大营杀奔而已,已在三里之外。”戴宗喘着气禀报道。
陶商剑眉一凝,嘴角扬起一抹意料之中的冷笑。
孙策,果然来了!
“陛下真是料事如神啊,孙策这狗杂种真的来劫营了!”尉迟恭啪的把酒杯往案几上一摔,兴奋的跳了起来,叫道:“他们来的正好,咱们既然早有准备,正好以逸待劳,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尉迟恭这么一嚷嚷,顿时把众将的斗志也点燃,大帐中陷入了疯狂的兴奋当中。
杨再兴也跳了起来,激亢的叫道:“孙策自己送上门来找死,自好让咱们杀个痛快,我要亲手拧下孙策的脑袋献给陛下。”
洪宣娇冷艳的脸上也浮现出兴奋与敬意,站起身来,拱手道:“陛下当真是料事如神,宣娇佩服之至,宣娇愿为陛下死战。”
望着兴奋的诸将,陶商豪然一知,“啪”的一拍案几,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