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碎了!
这一刻,完颜阿骨打染指中原的美梦,就这样爽了一地。
他更是清楚的感受到了,从天堂坠落到地狱,那种巨大落差所造成的沉重心理打击。
他之所以敢凭着满州偏僻一州,就敢叫嚣着入侵中原,仗着就是他自以为是的无敌利器铁浮屠。
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大魏之皇陶商,只用了五千平平无奇的枪手,就毁了他苦心经营,重金打造出来的五千铁浮屠。
“为什么?那陶商为什么凭着几千枪手,就能破了本单于的铁浮屠,庞士元,李自成,这是为什么?”
惊醒过来的完颜阿骨打,悲愤万分的冲着庞统和李自成怒吼。
他以为,那支金枪军乃是陶商的秘密武器,他以为,李庞二人多曾跟陶商交过手,如果魏军中有这样克制铁浮屠的利器,他二人理当的提前告诉他。
庞统早已是一脸懵样,被完颜阿骨打这么一喝问,是既震惊又尴尬,苦着脸道:“臣也确实不……不知,陶贼军中竟然有这样一支奇兵,就算有真,光凭一支枪军,又怎么可能击破铁浮屠,这不合理,真的不合理啊……”
“臣也从没见过,陶贼军中有哪一支枪军,竟然能洞穿铁浮屠,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李自成也苦着脸,一脸茫然,结结巴巴道。
完颜阿骨打是又气又恼,一时间失了分寸。
这时,同样震惊的洪承畴,已从惊愕中清醒过来,长叹一声,劝说道:“大单于,不管怎样,我铁浮屠被破已成事实,无法再挽回,这场仗我们败局已定,赶紧鸣金撤退,只保住一名铁浮屠是一名啊!”
完颜阿骨打身形一震,方才猛然省悟,不及多想,急是颤声叫道:“快,鸣金撤退,叫幸存的铁浮屠,速速撤回来!”
铛铛铛——
女真军中,撤退的金声终于响起,幸存的不足两千名铁浮屠,急是强行掉转马头,想要逃跑。
可惜已晚了一步。
三千铁浮屠已被扎成了漏勺,伴随着陶商一声令下,数以万计的魏军将士,士气如虹的从两翼包围过来,扑涌向了试图逃跑的铁浮屠。
铁浮屠的强项在于冲击力强悍,机动性却很差,一旦停下脚步来,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够提起速来。
那幸存的几千铁浮屠,才刚刚掉转马头,想要逃跑之时,就被如潮水般涌上来的魏军吞噬。
虽然占有居高临下之势,但沉重的铠甲也严重的拖累了他们的出招速度,一对一尚可,现在被魏军四面八方,数不清的刀枪招呼上来,焉能抵挡得,眨眼间便被扎成了蜂窝。
“可恨啊,魏狗竟然使出了扎马腿这样卑鄙的战法,我铁浮屠竟然就这样憋曲的被破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尸山血海中,侥幸没有落马的多尔兖,眼看着自己落马的骑士们,毫无抵抗的被冲上来的魏军金枪扎死,气怒到要吐血的地步。
悲愤归悲愤,多尔兖却并不愚蠢,也没有抱定必死决心,眼见四面魏军围裹而来,他眼珠子一转,即刻将一身沉重的铠甲卸掉,拨马转身,夺路而逃。
重甲一卸,多尔痛彻终地能提起战马的速度,舞动狼牙棒一路狂杀,抢在被魏军围死之前,终于从一道缝隙杀出,狼狈不堪的向着本阵逃去。
多尔兖逃过一劫,吴三桂却就没那么幸运了。
尽管他跟多尔兖是单独一骑,幸运的没有跟着被拖倒于地,但当他从惊魂落魄中反应过来时,却发现四面八方皆已是仰马翻,堵的密密麻麻,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堵住了他的逃跑之路。
“怎么会这样,铁浮屠应该无敌才对,怎么刚刚才击垮了魏国前军,却竟被后军给击破,这怎么可能?”
惊恐万状的吴三桂,勒动战马慌张的在原地打圈,整个人都陷入了茫然震恐,不知所措之中。
蓦然间,他看清楚了魏卒所使的那柄特殊的大枪的形状。
“镰刀!那陶贼竟然在枪上装了镰刀!专门用不转马腿!”恍然惊醒的吴三桂,身形剧烈一震,后背陡然间掠起一道彻骨的寒意。
他不仅仅是惊奇于,魏军竟然发明了钩镰枪,这种专门斩马腿,克制铁浮屠的利器,他是惊恐于魏军竟然大规模装备了这种利器。
这也就意味着,陶商其实早就已经侦察出了铁浮屠的虚实,提前很久就打造了这种钩镰枪利器,为此还专门训练了一支特殊的枪队。
更可怕的是,陶商那么沉重住气,把这支钩镰枪军藏的如上隐秘,甚至连张飞那五万前军都没有装备,而是藏在了十五万的后军中。
这也就是说,陶商早有破解铁浮屠的利器,也早料到今日他们的挑战,会使用铁浮屠,更早料到了他们在击败张飞的前军之后,还贪心不足,会继续发动第二波的冲击。
而这五千钩镰枪手,便以逸待劳,在他们最骄狂,最自以为是,以为胜利在望之时,给他们以致命一击。
一步步,一招招,皆在陶商的撑控之中,意料之中。
“怎么可能,一个人的用兵,怎能神出鬼没到这种程度,这是人能做到的吗,不可能,不可能啊——”
吴三桂仰天悲问,精神都快要崩溃,这天堂坠入地狱的沉重打击,几乎已令他开始怀疑人生。
就在这时,震天的战鼓声响起,列阵的十五万大魏将士,如潮水般涌出,向着已经残破不堪的他们辗了上来。
吴三桂从惊恐中被吓醒,也顾不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