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为兄不得不,还是你比较老谋深算啊,三番几次的阻止我杀姓樊的,原来是为了留着今日之用!”
城头上,李建成笑眯眯的瞟了李世民,那言辞,那语气,听不出是在夸奖还是在讽刺。
“大哥过奖了,比起智谋,为弟差大哥可是差远了。”李世民却是谦逊的紧,却又叹道:“用敌将做挡箭牌这种事,实话是有些不太光彩,若非是为了父王的大业为重,为弟也决计是不会出此下策的。”
他这厢自讽的话刚出口,身后房玄龄便开解道:“二公子大可不必心中有愧,所谓成大事者,不拘节,何况那陶贼本就是残暴之徒,行事向来不择手段,我们这一计,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李建成也冷哼道:“房先生言之有理,大丈夫行事,岂能有那妇人之仁,世民你是领兵之人,哪来那么多无用的慈悲心肠。
李建成一番话,正中李世民下怀,他便叹道:“大哥教训的是,其实为弟也是跟大哥学习,行事要不择手段,才会想出此计。”
李建成先前被恭维,脸上还洋溢出了得意之色,等到听到“不择手段”四个字时,才感觉到味道不对劲,李世民这是明着恭维自己,拐着弯的骂自己不择手段呢。
李建成脸一沉,脸上掠过几分恼火色,想要作,却又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李世民的目光,却已转向了城外,望着那一面耀眼的“魏”字皇旗,望着那一袭金色如神的身影,嘴角钩起一抹冷笑,口中讽刺的口吻,喃喃道:“陶商,一个是并州重镇,一个是跟随你起家的功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选择。”
百步之外。
魏军上下已被怒火笼罩,三军将士无不对辽军的行径恨怒如狂,大骂声震天动地。
要知道,樊哙的武道,统兵之能,虽然算不上有多出众,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乃大魏第一功臣,再加上樊哙为人向来豁达,更是深得将士们的喜爱,在三军将士心中极有地位。
如今,他却被辽人当做了挡箭牌,就那么屈辱的挂在了城楼上,将士们瞧见了,如此能不心痛,如何能不揪心。
“陛下,李家两条狗,竟然用樊大胃做挡箭牌,怎么办,臣还要不要轰门?”项羽没敢纵马而出,回头向陶商请示。
陶商剑眉已拧成了一股绳,鹰目之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紧握青龙刀的手,握到骨节咔咔作响。
他从未有今天这等愤怒。
他原以为,李世民也算是一代天骄,自己还期待着跟他来一场旷世对决,却没想到,李世民竟会使出这等不堪的手段。
“想用樊大胃做挡箭牌么,李世民,李建成,不知是你们当中哪个想出这样的手段,你们都在宣告自己的死刑!”
陶商心中怒火狂燃,恨不得即刻下令攻城,把晋阳城夷为平地,杀尽辽狗,把李家两兄弟五马分尸。
最后,他却忍住了。
此刻,他若是一怒之下动进攻,在宣布李家兄弟死刑的同时,也就等于宣布了樊哙的死刑。
陶商不得不承认,李世民的眼光确实是毒,自己生平头一次,被人拿捏住了软肋。
只有他的敌人,才会固执的认为,他是一个残暴无情的暴君,大魏的这些名将们却皆知,他们效忠的天子,却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遥想当年,樊哙为自己拼死拼活,多少次命悬一线,才帮助弱的自己,在徐州站稳了脚,杀出了一片天地。
那些并肩杀场,同生共死的峥嵘岁月,陶商岂能忘却。
尽管樊哙是被召唤出来的,但他却是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人,对于这个最早追随自己起家的功臣,陶商焉能没有情义。
就算身为帝王,为了天下可以不择手段,牺牲一切可以牺牲之人,哪怕是元功宿将,同生共死过的功臣。
别的帝王获许能做到,陶商却不行。
“樊哙,朕绝不会让你死,绝不会”
陶商暗暗过誓后,深吸过一口气,强行平伏下了愤怒的思绪,缓缓拨马而出,向着敌城走去。
“陛下!”项羽吃了一惊,刚想阻拦时,便即会意了陶商的意图,便默默的跟随着陶商上前。
在敌我两军,近四十万人的注视下,陶商昂向前,直抵护城壕前。
城头上,李建成瞧见陶商竟然以身涉险,敢接近城墙这么近的距离,顿时欣喜若狂,兴奋的叫道:“陶贼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自己来送死,快,弓弩手给我万箭齐,给我射死他!”
“不必浪费箭矢了,我们射不死他的。”李世民却冷冷的泼了一瓢冷水。
“为什么,他离我们这么近,怎么可能射不死他!?”李建成却还没有转过弯来,冲着李世民嚷嚷道。
李世民抬起手来,向着陶商旁边一指,“你没看到吗,他旁边还跟着一人,必是那项羽,此人乃是巅峰武圣,有他保护陶商,你觉的我们能伤得了他吗?”
李建成一愣,这才注意到了陶商身边还有一个项羽,一腔的兴奋转眼间被踩灭,顿时哑口无言。
“那……那我们就这么干看着他,什么也不做?”李建成一脸的不甘。
李世民却冷笑一声,“我们有樊哙这个挡箭牌在手,本来就什么也不需要做,我倒要看看,这陶商能玩出什么花招。”
护城壕前。
陶商横刀立马,抬起鹰目,向着城头扫过一眼,凌厉肃杀的目光,象刀子般刮过辽军士卒的神经,令他们无不暗暗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