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里外,魏营。
中军帐。
韩信高坐于上,目光凝视着案几上所铺的地图,久久不语。
“韩将军,现在才只是黄昏而已,我们为什么要停止前进,何不继续行军,此间离平城只有三十里远了。”
帐前,罗成上前进言,显然对韩信的停止行军,就地安营扎寨的决策,存有几分质疑。
韩信的脸上,却扬起了一抹诡色,冷笑道:“本将就是要故意放慢行军速度,好叫那李渊以为我们还在三十里外,不然怎么能叫他放松警惕,本将又如何率军奇袭平城。”
奇袭平城!
罗成吃了一惊,帐中的那些北路军将领们,尽皆吃了一惊,诧异的眼神看向韩信。
惊讶过后,罗成英俊的脸上,却掠起几分不以为然,说道:“根据细作回报,平城中李渊那条老狗只有兵马不过一万而已,我十万大军杀过去,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足以把平城给淹了,韩将军又何必大费周章,去玩什么奇袭的计策。”
“这你就不太了解这个李渊了,此人可是老奸巨滑,不可小视。”
韩信却显然要冷静的多,反问道:“你仔细想想,李渊那老贼明明知道我北路军有十万大军,却仍旧敢派他两个二人率主力南袭晋阳,自己才只留了一万兵马守平城,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罗成身形一震,沉吟片刻,忽然眼冒一丝精光,说道:“韩将军的意思,莫非是说李渊那老贼暗中必有所恃,可以一万兵马,战退我们十万大军?”
韩信笑而不语。
“可是,末将实在是想不通,那李渊能有什么本事,仅凭一万人马,就能挡住我们十万大军的进攻?”
罗成却又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怀疑李渊的能力。
“他若非是有恃无恐,就敢主动入侵我大魏,除非他李家全是一家子丧心病狂的傻子。”韩信斩钉截铁,对自己的判断极是自信。
罗成无话可说,便道:“那韩将军打算怎么做?”
韩信手掌往地图上的“平城”二字上一拍,杀气凛凛道:“本将就是要打乱李渊的布局,今夜率三万步骑,由北面小道绕往平城以北,出奇不意的袭破平城,活捉李渊老贼!”
……
夜已深。
崎岖的小道上,那一支三万人的魏军队伍,披星戴月,脚步匆匆的前进。
东方露出鱼肚白前,平城北门的轮廓,终于映入了他们的眼帘之中。
韩信勒马横枪,举目远望,借着城墙一线的灯火,隐隐约约依稀可见辽军巡卒的身影。
粗粗那么一扫,北门一线的值守之军,至少也有五六百人之多。
五六百人的数量,看起来并不算多,但往这城墙上一放,足抵三五千之众的实力,这就是守城一方的优势。
“韩将军,辽军的戒备虽不算森严,但也颇为严密,并非看似全无防备的样子,我们的奇袭只怕胜算不足啊。”身边的罗成声音低沉,语气中透出了几分不自信。
“难道说,李渊麾下果然有高人,竟然提醒了他加强戒备?不知此人是谁……”
韩信心中暗自思索,眼眸中却燃起志在必得的烈火,手中大枪向着平城北门一指,厉声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李渊老贼有所防备,今晚这场奇袭也势在必行,全军出击,给本将攻破平城!”
将令已下,罗成焉敢有所质疑。
他当即深吸一口气,挥舞银枪,大叫道:“韩将军有令,大魏的勇士们,随我罗成攻下平城,杀尽辽狗!”
“杀尽辽狗——”
“杀尽辽狗——”
杀声震天而起,刺破了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天地间轰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烈杀声。
罗成一马当先,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纵射而出。
隐藏于黑暗中的三万魏军将士,轰然而出,如黑色的潮水般,向着平城北门铺卷而去。
韩信却屹立于黑暗之中,远望着己军大军辗压而上,嘴角扬起一抹自信从容的微笑。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预感,就算是李渊早有准备,今晚这场奇袭,他也必胜无疑。
奇袭天赋,触发!
就连韩信自己也不知道,隐藏在他身体之中,那沉醒已久的“奇袭”天赋,终于不久之前的某一天,无声无息的觉醒。
奇袭天赋,奇袭必定成功!
正是凭借着这根值于血脉之中的天赋,韩信才怀着前所未有的强烈信念,发动了这一场奇袭之战。
将明未明的天色耀照下,魏军顷刻间已扑至了平城北门一线。
城头上,鸣锣示警之声,已然大作。
李靖虽然带走了李渊大部分的人马,却好歹还留下了近三千余精锐之士,并告戒李渊,要防着韩信偷袭城池,入夜之时一定要加强戒备。
可以说,李渊在一定程度上,还是稍有准备的,把余下的全部人马,都安排在了四门。
此时魏军突然杀到,辽军虽然震动,也并非完全手足无措,在将官们的喝斥下,那些打着瞌睡的辽军士卒们,纷纷拿起武器扑向了城垛布防。
转眼间,城头上箭如雨下,扑向了漫涌而至的魏军。
魏军将士却无所畏惧,将事先所负的土包,纷纷扔进了护城壕中,填出了一条通往城墙的路路来。
紧接着,成千上万的魏军士勇士们,便扑至城墙下,将数不清的飞钩铁抓掷出,挂住了城垛。
城头上的辽卒们,在将官的喝斥下,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