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正神思之时,身后脚步声响起,一名年轻的小将登上城头,正是他的儿子黄b>
“父帅,你让儿在北面汉水沿岸修筑的烽火台,儿已经修好了。”黄拱手道。
黄祖微微点头,赞许道:“这件差事你办的不错。”
这时,黄却又狐疑的问道:“父帅,陶贼的主力皆在长江,咱们为何要花力气,在汉水修筑烽火台?”
夏口一城,乃是位于汉水与长汉的交汇之处,位于汉水东岸,长江北岸。
从上游取夏口,自然也就有两条路,一条是由襄阳沿汉水南下,另一条,则是由江陵沿长江东下。
黄祖逃至夏口后未多久,蒯越也跟着逃至,正是蒯越建议黄祖,在汉水沿岸修筑烽火台。
“这就要问蒯异度了。”黄祖的目光,看向了身边的蒯越。
蒯越便捋须道:“陶贼若想攻夏口,必会顺长江东下,所以我们的主力舰队,必须要集中力量,去防备夏口以西的长江一线,不过我们都知道,那陶贼可是诡诈的很呢……”
蒯越话锋一转,抬手遥指北面,“汉水方向,看似没有什么威胁,但那陶贼最善于出奇,我就怕他趁着我们主力尽数防范于长江,却暗中派一支偏师,沿汉水南下,从北面突袭夏口,所以才要让少将军在汉水沿岸设烽火台啊,可以随时报警,好让黄将军抽兵回援夏口。”
此番话出口,黄方才是恍然大悟,不禁赞叹道:“还是蒯先生高明,对那陶贼了如指掌。”
蒯越嘴角掠起一丝得意,却又自嘲道:“我也是没办法啊,跟陶贼交手这么多次,多少血的教训,才让我摸清了陶贼的用兵套路,此贼用兵,可以说就一个字奇,只要我们能防得住他出奇兵,陶贼便将束手无策。”
蒯越又是一席话,俨然已窥破了陶商的虚实。
黄家父子二人,脸上不由浮现出赞叹之色,仿佛有蒯越这个谋士在身边,让他们更多了几分坚守住夏口的信心。
虽如此,黄却依旧顾虑道:“就算我们修了烽火台,可陶贼赤壁大胜,六七万大军顺流而下,咱们光凭手头兵马,当真能挡得住吗?”
“当然挡得住!”
蒯越回答的斩钉截铁,又不紧不慢的分析道:“陶贼之所以赤壁能胜,并非胜在他水军真的有多强大,而是胜在我们火攻之计被识破,又恰巧刮起了西北风,所以我们才会大败,陶贼也是趁着我们军心动荡之计,才能一举攻下赤壁,现在的形势却不同了。”
顿了一顿,蒯越冷笑道:“黄将军重组江夏水军,尚有一万精锐之士,战船四百余艘,又有夏口这座坚城,只要我们坚守不战,必然能守得住,况且……”
话锋一转,蒯越又手指东面,“吴军虽在赤壁遭受重创,但两万多兵马却安然逃回了柴桑,实力尚在,且夏口一失,吴国门户大开,我料想孙策必然不会坐视不利,必会再调战船和援军前来援救,只要我们撑他个把月,吴国援军大举赶到,陶贼还有何可惧。”
听了蒯越一番分析,黄彻底的恍然明悟,眼神中残存的担忧,也烟销云散。
黄祖更是一声不屑的冷笑,轻蔑的目光向滚滚长江,傲然道:“陶贼,有胆你就来攻吧,我黄祖就是荆州最后的希望,有我黄祖在,你就休想鲸吞荆州!”
狂烈的笑声,回响在夏口城头。
……
赤壁,魏军大营。
数万大军休整三日,陶商便打算尽起水陆大军,杀奔夏口,灭了黄祖,消灭掉楚国最后的抵抗势力。
至于逃到荆南四郡的刘琦,无非是废材一个,陶商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已派魏延和英布,率五千兵马由湘水南下,直奔长沙郡,去收拾刘琦。
近七万的水陆大军,只等陶商一声号令,就可以迅速南下,直奔夏口而去。
于此同时,陶商已经派了徐盛,以催运粮草为名,先行一步赶回襄阳。
在那里,陶商已经准备了两千兵马,还有近三十余艘船给他。
这是张良给陶商献上的计策,张良认为,赤壁一役之所以能大胜,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南风转北风”,即使吴楚联军大败,但这并不意味着,大魏的水师就可以横扫长江。
相反,逃回夏口的黄祖,麾下尚有一万精锐的江夏水军,这是一支战斗力相当不可小视的力量。
所以张良认为,大魏水军就算挟着赤壁大胜的余威,顺流东下,未必就能够击败黄祖的一万坚城。
况且,就算击败了黄祖水军,想要短时间内攻克夏口坚城,也非是件容易事。
那时候,若等到孙策重整旗鼓,率吴国援军再次赶赴夏口,这场战争就很可能再次演变成一场持久战。
为了速破夏口,张良便向陶商献计,由他率主力沿长江东进,吸引黄祖的主力,却由徐盛从襄阳沿汉水长驱南下,突袭夏口。
大帐中,陶商凝视着长江两岸的地图,心中已经在勾勒着攻破夏口后的战略。
这时,脚步声响起,荆轲匆匆而入,看他那凝重的表情,似乎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荆轲,别跟本王说,孙策这么快就重整旗鼓,前去援助黄祖那老狗了。”陶商淡淡笑道。
荆轲摇了摇头,却是叹道:“哪有那么快,末将收到的是关于夏口方面的最新情报,恐怕大王不想看到。”
“黄祖垂死之贼而已,本王还怕他折腾出什么花不成,什么情报,说吧。”陶商丝毫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