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急于进攻,这个时候的孙策,虽然比任何人都更想攻破魏营,却仍保持着一个君主应有的冷静b>
他举目一扫,沉声道:“陶贼的箭雨虽密,但力度却不够,本王料他的破军弩营尚没的投入战斗,本王若是争于登岸,必会被敌方重弩重创,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
孙策话音未落,猛见侧翼方向,一道寒光破空而来,急促的鸣响之声,一时大作。
孙策剑眉一凝,急顺着那道光看去,却是s向几步外一名士卒。
那士卒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举盾抵挡,却作梦也没想到,那支标箭力道极猛。
血光飞过,袭来的利箭竟将木盾轻易s穿,不但将那名士卒当胸贯穿,力道未消,竟将身后另一名士卒也s穿,惨叫之声中,那两名士卒便如被串起的蚂蚱一般,一起滚倒于地。
孙策的目光,落在了那一支利箭上,那不是普通的利箭,而是一根硕长的标枪!
神威弩炮!
是魏神的神威弩炮!
孙策神色立变,立刻想起了前番赤壁之战前,那一场失利,周瑜的舰队在与陶商头次交锋中,正是被这种强劲的神威弩箭所击败。
这种由床弩s出的铁箭,其强劲的穿透力,足以贯穿当世最利的盾牌,更何况是区区木盾。
只是这箭弩价格昂贵,一支的制作费用,等于寻常羽箭二三十支的花费,故那一场交锋之后,陶商就耗光了所有的标箭,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动用。
孙策却忽视了大魏的国力,短短不到数月时间里,就又造出了一批标箭,陶商算准了时机,偏在这个时候用上了战场。
“神威弩箭!陶贼,你……”
就在孙策惊怒之下,破空之声连响,一支支标箭,便如长了眼一样,不断的向着他的位置,所着这艘楼船旗舰s来。
孙策蓦然明白了,魏军的标箭,是专冲着他这大吴之王s来。
先前听周瑜说这标箭厉害,孙策还不太相信,如今亲眼所见,如此恐怕的杀伤力,如此高的命中率,孙策还是生头次所见。
瞬间,孙策便胆战三分,为了避免被不幸s中,他只能一退再退,躲到了船侧。
“孙策,本王专门给你准备的这份见面礼,感觉如何啊……”
魏军水营方向,驻马观战的陶商,看着不远处正在发s的一辆辆巨型神威床弩,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
五十余神威弩炮,数尺长的标箭呼啸而去,可怕的杀伤力,岂是血之躯所能承受得了。
道道流光轰击之下,只见孙策的旗舰之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不断的有士卒被标箭s成串,甚至那些躲进船舱中的士卒,竟也被不可思议的s穿。
在此可怖的打击下,吴军旗舰上层很快就乱成了一团,无论是弓弩手还是令旗手,都不敢再稍有露头,只能或蹲或趴的伏在甲板上,生恐倒霉被那强大的标箭穿透。
吴军旗舰一乱,其余正自进攻的吴军舰船,旋即也开始出现军心不稳的迹像。
凌统一面蹲着身子,一面慌声叫道:“大王,魏贼的神威弩炮威力实在强大,而且专奔着大王的旗舰而来,咱们被压的抬不起头来,该怎么办才好?”
孙策的眉头已是凝成了一股绳子,暗暗咬牙,眼中怒火熊熊。
沉思了片刻,孙策喝道:“传令,舰队暂时重退,重组队形再攻。”
凌统急将号令传下,令旗手只好冒着巨大的危险,拼死挥动令旗,向各舰传达暂退的命令。
被箭雨压制的吴军各舰,无不松了一口气,纷纷的掉转船头,向着江心处撤去,终于退出了魏军箭袭范围。
岸上观战的陶商,眼见敌舰开始退却,便也不浪费一支箭矢,当即下令停止箭袭。
血雾降下,水营沿岸,重归于了平静。
眼见退吴军,魏军将士士气大振,纷纷挥舞着手中兵器,向着敌军肆意喝骂嘲讽。
甘宁兴奋的叫道:“大王,吴军被退,咱们何不趁机出动水军,说不定能一举击破吴军。”
“子房,你以为呢?”陶商却保持着冷静,目光看向了张良。
张良凝视敌舰队半晌,方是摇头道:“孙策是退却了,但其军并未遭到重创,损兵不过几百而已,且阵型未乱,我军光凭一千水军,想要撼动敌阵,只怕胜算无多,还是不可冲动。”
陶商微微点头,方对甘宁安抚道:“兴霸别冲动,要耐得住性子,本王料孙策撤退,也有诱我出击的意思,咱们偏就不让他的当。”
听得陶商这番话,甘宁方才按下了熊熊战意,又奔回了水营。
当下陶商便命各营,传令给诸将,叫他们继续警戒,不得王令不许出击。
江上。
吴军已退至安全区域,再次结成了攻击阵型。
直到此时,孙策才得以喘一口气,敢直起身来,堂堂正正的立于船首。
举目四下一扫,孙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回望一眼,只见甲板已尽为血染,横七竖八的躺了数不清的尸体,还有十几名士卒,直接被钉死在了船舱壁上,死状极其惨烈。
“陶贼这神威弩炮,实在是可恨——”孙策脸色y沉如铁,拳头恨恨的一击战船。
这时,老将韩当也乘船登上了孙策旗舰,赶来会合。
一见孙策,韩当便道:“大王,陶贼的弩箭太强,我军这般强攻恐不是办法,士卒死伤太多!”
孙策剑眉深凝,立于船头,望着南岸魏营方向,眼中迸s着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