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
黄盖连出三刀,三名挡在他跟前的白袍兵,瞬间被斩飞了首级,断颈之躯轰然倒地而落。
“杀——”
震天杀声而起,黄盖的身后,数百吴卒在他激励之下,也一涌而上。
陈庆之的表情依旧是没有表情,面以汹涌杀来的吴军,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
左右处,数百白袍兵齐声发出一声低沉之极的嘶吼之声,如白色的浪潮般,向着迎面冲来的吴卒,迎击布上。
鲜知飞舞,惨叫声大作,又是一场厮杀混战大起。
乱军中,黄盖的目标只有一个——陈庆之。
那个文弱如鸡仔儿似的小子,也敢背叛大吴国,简直是对他这员老将,最大的羞辱,黄盖忍无可忍,他必须要用手中这柄刀,亲手斩杀了那个小子,才以发泄出心头之恨。
他还要用陈庆之的人头,来震慑城中那些心怀不臣者,让他们知道,哪怕到了国破将亡的时候,背叛大吴国,也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死。
十步……
八步……
五步……
黄盖将一颗颗人头斩落,踏着血路,无人能挡的逼近陈庆之,把所有挡他路的白袍兵,统统都斩碎。
只差那么几步,他就能杀到陈庆之面前,一刀宰了这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子。
而轮车上的陈庆之,依旧是那副平静如水的表情,仿佛置生死于度外,又仿佛根本就不把黄盖放在眼中。
陈庆之越是这么平静无畏,黄盖就越是觉的被羞辱,胸中杀意就如烈火狂燃。
又是一刀斩过,最后名挡在身前的白袍兵,被黄盖一刀斩成了两截。
缓缓的穿过血雾,黄盖离陈庆之,只余下三步之遥。
“小子,背叛大吴的下场,只有死——”黄盖低沉肃杀的嘶吼,手中血刀高高举起,作势已要冲上来,一刀要了陈庆之的命。
“非要逼我出手么,唉……”
轻椅上的那文弱书生,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之声,吃力的从轮车下面,将一件看起来十分沉重之物,拿了出来。
那竟然是一柄战斧!
冲锋中的黄盖,看到这个文弱的小子,竟然扛出了一柄大斧之时,眼中顿时迸射出了深深的奇色。
甚至,在那一瞬间,他竟然有种想要笑的冲动。
一个连站都站不起,被一阵风就以吹走的文弱儒生,突然间竟然要举起一柄可能都比他自己都要重的大斧,来给自己交手。
这场面,不是显的很滑稽吗!?
黄盖忍住了笑,高举着大刀,继续前冲,眼看再差那么几秒钟,就能给斩了陈庆之。
生死一线之际,陈庆之却忽然间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手掌在那战斧的斧锋之上,轻轻的割。
斧锋极利,他只这么轻轻一割,手心里顿时就现出了一条血口子,鲜血丝丝就浸淌而出。
“怎么回事,这小子,竟然在自残?”看到这出人意料的一幕,黄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下一秒钟,他就看到了更加让他出人意料之事。
那陈庆之一“自残”完,手那么一出血,竟似受到了某种刺激似的,身形剧烈一颤,眼珠子里面,瞬间就血丝密布!
“黄盖,莫要小看人,陈庆之与你一战!”
一声凛烈如刃的低啸,陈庆之一个旱地拔葱,纵身而起跃上半空中,那一柄硕大的战斧,挟着天崩地裂之势,朝着黄盖当头轰去。
刹那间,黄盖的眼珠子瞪到斗大,仿佛看到了这个世,最不可思议之事。
那前一秒种还文文弱弱,坐着轮车的臭小子,后一秒钟的时候,竟然突然暴起,抡着看起来有几十斤的大斧,朝着他就砍了过来。
这气势,这力量,还有这速度,俨然已变了一个人。
“这臭小子,怎么会……”
黄盖震惊之时已来不及,陈庆之从天而落,巨斧已狂斩而至,他不及多想,急是举刀相挡。
吭!
刀与斧瞬间相撞,漫空火星飞溅,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之时,响彻天空。
撞击瞬间,黄盖只觉无穷无尽的大力,如决堤的天河之水般,至上而下,疯狂汹涌的冲击而来,无情的灌入他的身体,冲击着他的脏腑。
顷刻间,黄盖臂上肌肉青筋被挤压到咔咔作响,几乎就要撑爆一般,而他的胸中气血,更被搅动到翻滚如潮,竟有一种将要吐血的冲动。
“这小子的力道,怎会突然间强到这种地步,怎么会?”黄盖心中大骇无比,先前对陈庆之的小地,瞬间荡然无存,只余下了无尽的震怖。
强吸几口气,黄盖极力平伏下气血,用出了吃奶的劲力,想要把陈庆之的刀锋给推开。
他却惊愕的发现,那柄大斧,就仿佛是一座巨山压在自己头顶,任凭他用尽全力,都无法撼动半分。
甚至,陈庆之斧锋上的力道,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继续狂压而下。
黄盖感到自己的手臂都快要碎掉了,却还在被寸寸的压将而下,他的身体也越来越低,膝盖无法克制的也屈了下去。
堂堂吴国老将,竟然被一个突然间发狂的文弱书生,一招之间压到膝盖要着地,黄盖心中是羞愤万分。
“我岂能被压跪,绝不能——”黄盖吼头一滚,爆发出了苍凉愤怒之极的吼声。
这愤怒的吼声刺激之下,黄盖一口钢牙几乎咬碎,双臂爆涨到了极限,内部肌肉都开始细微撕裂的地步,硬生生的死扛下了战斧重压。
黄盖以为,陈庆之的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