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心中有自己的小算盘,江州城的军民们,却不管那么多,很快大街小巷都已经传遍了张任率援军赶到的消息,一城的军民皆陷入了欢腾之中,期盼着张大将军的到来。
日落之前,张任率大军进抵江州城外,于城南五里下寨,与江州城形成犄角之势。
李严为了向张任示好,主动派人来请张任入城,主持大局,张任却不给他面子,以主帅的身份,传李严前来,跟他一起去探察魏营情势。
李严很清楚,张任此举就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心里不爽,却也不敢违令,只得不爽的出城。
最后一抹残阳下山之前,张任和李严二人,在二十余骑的亲兵保护之下,悄悄的潜近了魏营探查。
张任也着实是胆略过人,竟然亲自登上了魏营只有一里之距的一座小山包,远远窥视魏营。
他立马远望,目光冷峻如冰,一言不发,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边就是魏军主营了,几天前已有两万多魏军进入,眼下魏军的人数已达到三万之众,而且还有更多的后续兵马,正在赶来的路上,今后魏军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多。”
身后的李严上前一步,指点着魏营,为张任分析着形势,张任却始终一言不发,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就仿佛不当他存在一般。
李严被如此冷遇,心中颇为不爽,却又不敢发作,却还得陪着笑脸,恭维道:“不过,陶贼纵有千军万马,眼下有张将军在,守篆州是绝不在话下了。”
李严想拍张任几句马屁,张任却不领情,反是冷哼一声,斜光瞟着他道:“李将军,我观魏军营垒,也无甚出奇之处,那陶贼也不似传说中的三头六臂,本将真想知道,你是怎么败给他的。”
张任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明显是在讽刺李严无能。
李严的脸瞬间就憋出了一丝尴尬,一时僵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回应张任的语气。
半晌后,李严方才强压下恼火,讪讪道:“那陶贼太过奸诈,严只是一时疏忽才中了陶贼的奸计。既然张将军已经接管了江州防务,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对付那陶贼。”
李严几句话间,把话头又转了出去。
张任凝望魏营片刻,苍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傲然道:“你速拟一道战书给陶贼,本将要约他两日后决战于城外!”
此言一出,李严神色立变,显然没有料到,张任竟然不打算采取守势,也要跟陶商一战。
想起前日自己的失败,李严就心有余悸,忙劝道:“张将军,那陶贼颇有用兵之能,城外魏军有三万之众,且战斗力极强,严以为还是坚守不战是为上策。”
“李将军,你以为,我张任会跟你一样,输给那陶贼吗?”张任却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李严伤疤再次被揭,一时间又是恼火,又是尴尬,不知该说什么。
张任却又一哼,马鞭一指魏营,“眼下魏军大军未集,本将就是要趁着他后续兵马未至,与我军兵力相当之际,才要一战而胜,夺取主动权。否则,若只坐视魏国十几万大军齐聚江州城下,将我们围个水泄不通,岂不成了坐以待毙,我张任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可是……”
“没有可是!”张任断然一拂手,打断了李严的再劝,冷傲然道:“李严,你能得到大王的器重,确实有几分领兵之能,不过你跟本王比起来,还嫩了很多,这一战,你就跟在本将身边好好的学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用兵如神。”
张任是傲啊,简直傲到了极点,根本就不把陶商,把强大的魏军放在眼中。
这也难怪,身为蜀中第一大将,这些年来张任东征西讨,立功无数,几乎是战无不胜的存在,他确实也有傲的资本
李严也很清楚,张任这是迫切想要能过一场大胜,来打压他们这些少壮的气焰,以向刘璋来证明,他们这些老人才是蜀国真正的栋梁之柱。
李严心中有火,却又不好发作,只好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于是张任便入江州,正式接管了江州城的军政大权,下令尽取库府酒肉,来犒劳自己的将士。
同时,张任又修书一封,派人星夜驰往魏营,以向陶商下战书。
……
魏营,王帐。
入夜时分,正在帐中喝着小酒的陶商,收到了张任那道言辞傲慢的战书。
陶商便召集众文武,叫荆轲当众宣读出了那道战书。
这可是一道傲慢之极,对陶商极尽羞辱的战书。
在这道战书之中,张任不但是大骂陶商乃国之奸贼,又怒斥了陶商残暴,入侵他蜀国,前前后后骂了有数百字,最后才问陶商是否有贼胆,两日后于城外决一死战。
荆轲是越念怒火,越念越怒,念到后来已是怒火填胸,快要念不下去的地步。
帐前,樊哙、曹参、后羿等武将们,个个也是怒不可遏,恨到咬牙切齿,还没等荆轲念完,帐中怒骂痛斥之声,响成了一片。
反倒是陶商,远比他的这些部将们沉的住气,听着张任这道极尽羞辱的战书,非但没怒,英武的脸上,反而扬起了一丝欣喜。
“妈了个巴子的,张任这狗贼,竟然敢这么狂,老子非把他的头剁下来当夜壶用不可!”樊哙第一个忍不住,跳起来咆哮大骂。
众将皆被激怒,由原来的小声怒骂,陡然间就演变成了破口大骂,满帐都被愤怒的火焰所充斥。
“大王,张任想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