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斜谷南口。
五千蜀军士卒,正匆匆忙忙,惶恐不安的向着谷口奔行,不时的会回上一眼头,看看身后,生恐魏军会追击而来。
那一面面“蜀”字王旗,有气无力的耷拉在他们的肩头,整支队伍都弥漫着逃亡的凄凉气息。
勾践趴在马背之上,一步一咧嘴的在队伍中前进,让他痛苦的不仅是屁股上的伤,更是心头的伤。
整个大蜀国都沦落于敌手,他这个大蜀之王,被陶商追到如丧家之犬一般,只余下五千兵马,前去灰溜溜的投靠别人,惨到了这个份上,勾践不心痛欲绝才怪。
不过,痛苦之余,勾践总算还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弃却南郑的选择是对手。
魏军果然在他离开南郑后不到一天,就杀至了城下,比预计的还要提前一日,勾践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逃过了一劫。
逃离的勾践,不敢有一刻停歇,率领着他的残兵,日夜赶往斜谷口,希望早一日望见秦军的旗号。
苦行两日,是日黄昏时分,勾践终于等到了希望。
前方前出的斥侯,飞马赶来禀报,声称前方十里已出现秦军的旗号,正向着这边快速赶来。
勾践自然是大喜,左右残兵败将们,也都长松了一口气。
张任便建议勾践就地安营扎寨,等着曹操前来会合,张松却提议,为了向曹操示好,勾践应该主动前去迎接。
勾践权衡之后,便想曹操若是想吞并他,即使他不前去见曹操,就凭对方八万大军,分分钟就能轻易吞了他。
与其做无谓的防范,倒不如大方一点,向曹操主动示好。
权衡之下,勾践便也不顾张任的提醒,带着伤残之躯,继续北向而行,前去迎接曹操。
日落之前,前方谷道口处,终于出现了滚滚尘雾,狂尘之中,数不清的秦军士卒,浩浩荡荡而至。
看到秦军那一刻,勾践心中是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即是欣慰,又有些不安。
不过,到了这个份上,任何担心也无济于事,勾践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这个曾经跟他为敌很久的枭雄了。
前方,秦军队伍。
浩浩荡荡的大军之中,曹操身裹红袍,神色冷肃,深陷的眼眶中,透着深不可测的目光,焦黄的脸上,时刻都闪烁着某种阴冷。
“大王,前方刘璋正率五千兵马等候大王。”策马飞奔而来的曹真,拱手报道。
“刘璋?”曹操脸色一变,目露疑色,“刘璋人不在南郑城中,为什么会跑到这斜谷口来,他想干什么?”
曹真叹了口气,拱手道:“禀大王,真也是刚刚得到消息,陶贼已于数日前攻破了阳平关,大军紧接着就直奔南郑,那刘璋想来是走投无路之下,才只好弃了南郑,赶来投奔我们。”
“阳平关已破?”曹操眉头一皱,深陷的眶眼中,顿时迸射出了一丝惊色。
左右,郭嘉、田丰等谋臣,以及夏侯渊、马超等大将们,也无不神色震动,显然对这道消息,颇感意料之外。
“阳平关乃汉中喉咽,天险所在,陶贼怎么会这么快就攻下了阳平关?”郭嘉干咳着问道。
曹真当下便将陶商如何袭取定军山,韩信如何伏击斩杀黄权,趁乱杀入阳平关,陶商又如何东西齐攻,一举破关的情报,默默的道了出来。
耳听着曹真的解释,秦军上下无不为之震动,个个是哗然唏嘘不已。
“又冒出来了个韩信,那陶贼的麾下,到底藏了多少卧虎藏龙之士啊,真是叫人羡慕啊……”就连曹操,在震惊之余,也忍不住流露出了艳羡之色。
一片慨叹之中,夏侯渊沉眉道:“大王,眼下阳平关已失,南郑恐怕也已失陷,我们先机已失,还要继续入汉中吗?”
曹操沉默不语,权衡起了利弊。
“大王,臣以为,这个时候,万不可退兵!”田丰却用肯定的语气力劝进兵,打破了沉默。
曹操看向田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理由。
田丰便郑重道:“汉中若是落入陶贼之手,则魏国就可以从并州、司州、荆州和益州,从四个方向对我大秦形成包夹之势,那时形势便于我大秦极为不利,这应该是大王万万不想看到的,也是大王此次出兵南援刘璋的主要原因。”
曹操脸色阴沉起来,显然被田丰说中了要害。
田丰顿了一顿,继续道:“所以,这汉中是绝不能落入陶贼之手。眼下陶贼虽已得阳平关,甚至是南郑城,但其军连战近半年之久,士卒必已到了强弩之末,而我军却经过两个多月休整,精力体力充沛,与陶贼争汉中,未必就没有取胜的希望。”
田丰一席话,令曹操精神为之一振,眼中原本的顾虑之色,顿时消减了几分。
“田大人言之在理,汉中绝不可以落入陶贼之手啊。”郭嘉也咳嗽着进言道。
曹操沉思良久,拳头一握,决然道:“汉中得失,关乎到我大秦安危,本王心意已决,非争不可!”
眼见曹操如此意然,夏侯渊等武将当然也没什么话说,皆慷慨表示,愿追随曹操,跟陶商血战到底。
“大王,那刘璋大王打算如何对待?”一片慷慨叫战声中,郭嘉又问道。
曹操却反问道:“奉孝以为,本王该怎处置刘璋?”
郭嘉冷笑道:“刘璋沦落到这般地步,对我们来说已没什么用处,依臣之见,倒不如趁机将他拿下,兼并了他的兵马,听张松说他麾下张任李严等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