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必死其一!
马云禄神色虽是微微一动,却并没有太过动容,依旧是慷慨赴死的架势。
那曹昂却眼中精光一闪,迸射出一丝希望之色,仿佛于必死的绝望之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他便心怀着忐忑,巴巴的看向了陶商,心中惶惶不安的猜想着,陶商到底会杀他二人当中的哪一人。
这时,陶商却一指他们跟前的笔墨,“至于谁死谁生,朕把这个选择权留给你们自己。看到笔墨没有,你们如果想让对方死,就把对方的名字写在纸上。”
顿了一顿,陶商又冷笑道:“当然,朕知道你二人曾有婚约,也许还存有几分情谊,想牺牲自己,让对方活着,自然也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如果两张纸的名字一样,那就那个人死,另一个人活。”
陶商冷冷的道出了他的选择之法,可以说,这是一个近乎有些残酷的办法。
人往往都是虚伪的,哪怕嘴上再喊的慷慨悲壮,愿意为别人舍生取义,只怕内心之中,也希望用别人的死,来换取自己的生。
陶商就是要用这极端的手段,来逼迫他们显露出自己本性,唯有如此,才能撕掉他们大义凛然的伪装,让他们臣服于自己。
“可是,如果我们都愿意为对方去死,写的都是彼此的名字,那该怎么办?”曹昂颤声提出疑问。
“那你们两个人就都得死。”陶商冷冷回答。
刹那间,曹昂身形剧烈一震,仿佛刚刚抓到的那根救命稻草,转眼间又将沉没在水里,那种绝望的情绪,转眼间又袭遍了全身。
他有种被玩弄的错觉,好似陶商是故意在耍他们似的。
“这结果不是明摆着么,那马云禄为了活命,肯定会写我的名字,我也只能写她的名字,到时候我们两人岂不都得死,死之前还要被陶贼戏耍了一番,嘲笑我们贪生怕死,不顾对方死活……”
就在曹昂纠结之时,马云禄已经毫不迟疑,提笔刷刷就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旁边的士卒忙把纸折了起来,呈给了陶商。
陶商没想到马云禄这么干脆,也不先拆开来看她写的名字,却向曹昂一指,喝道:“你的未婚妻已经做出了决定,该你了,曹大太子。”
曹昂就愣住了,以一种惊愕,甚至是愤怒的目光瞪向马云禄,埋怨之意已是溢于言表。
“这个贱女人,我还以为她对我有一丝情意,就算要写我死,好歹也稍稍犹豫一下,没想到她竟然写的这么痛快!罢了,这贱人既然这么无情,那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大不我就拉她一起去死……”
心念已决,曹昂恨恨的瞪了马云禄一眼,也提起笔来,刷刷刷几下,狠狠的写下了马云禄的名字。
士卒刚想呈上来时,陶商却一拂手,“不用拿上来,朕猜也猜得到他写的什么,就地打开让马小姐看看吧。”
武卫卒得令,遂是将帛纸举了起来,朝着马云禄展了开来。
马云禄三个字,赫然映入了她的星眸之中。
马云禄娇躯微微一颤,星眸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失望,冷艳的面容转向了曹昂,那种恨其不争,鄙视之极的表情,清楚的写在了脸上。
那鄙视的眼神,深深的刺伤了曹昂,令他感觉到如芒在背,一股羞愧的感觉油然而生。
羞愧之下,曹昂反是火了,怒瞪向了马云禄,歇厮底里的骂道:“臭女人,你看什么看,你有什么好抱怨的,你还不是一样希望我去死,好换取你苟活,你有什么资格怪我。”
面对曹昂的怒斥,原本愤怒失望的马云禄,反倒是突然间怒气尽散,只是冷笑了一声,用凄凉讽刺的口吻叹息道:“大秦国的太子,竟然是你这种贪生怕死之徒,怪不得大秦会被灭,真是天意,天意啊……”
曹昂一时又怒又疑,还没转过弯来,没看出马云禄这样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陶商却已看出了些许名堂,便将马云禄那张帛书展了开了。
然后,陶商笑了。
冷笑声中,陶商将那帛书展示给了曹昂,讽刺道:“曹大太子,睁开你那高贵的眼珠子,好好看看你未婚妻的选择吧。”
曹昂这才反应过来,抬头向着那帛书看去,当他看清上面写的那名字时,整个人瞬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