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声沉闷的脆响,石勒还不及举起时,人头便已被飞斩而落。
鲜卑大将石勒,就此被李牧斩于乱军之中。
斩敌的李牧,拖着滴血的刀锋,一步不停,继续杀向了慌乱逃窜的敌骑,杀到他们片甲不留,鬼哭狼嚎。
几百步外,土山之上,冒顿懵了,马超也懵了,其余的鲜卑人,从头领到士卒,无不是错愕变色。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关键时刻,竟会突然间冒出这么一股狂烈的西风,帮了魏军的大忙。
正是这股忽起的狂风,轻松催毁了他们的铁骑冲击,把原本的胜势,顷刻间打成了败势。
看着己军崩溃,看着魏军穷追猛杀,肆意的杀戮自己的士兵,冒顿整张脸都扭曲到不成人样,睁到斗大的眼珠子里,涌动着无尽的惊愕。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突然间刮起这么大的西风,难道说天不佑我大鲜卑不成?”冒顿喃喃惊语,整个人已陷入了失神之中。
马超同样是震惊错愕,思绪飞转之下,蓦然间脸色骤变,恍然惊悟。
他急向冒顿道:“大单于,我明白了,那三十万头牛羊,那武刚车阵,还有敌军的主动进攻,主动露出破绽,原来都是陶贼的阴谋,全都是在为这场狂风做准备,我们中了他的圈套啦。”
为这场狂风做准备?
冒顿一时又懵了,完全听不懂马超在说些什么。
马超只好苦着脸解释道:“大单于有所不知,我听说那陶贼的麾下,有一个叫作刘基的奇谋之士,此人除了足智多谋之外,最擅长的就是观天象,他定是从天象算出了今日会有这场西风,所以他才会令徐晃节节抵抗,把决战拖到了这个时候,所以才会向东列阵,而不是向北列阵,我们都中了那刘基的诡计了!”
刘基?
观天象?
冒顿先是一怔,旋即怒喝道:“马超,你胡说八道什么,天下怎么会有人能算出什么时候刮风,什么时候下雨,那不是成神仙了,本单于才不信!”
马超苦着脸叹道:“大单于,中原有许多奇人异士,观天象,洞察风云变化这种事虽然神奇,但却有人能做到,那刘基就是其中一人。当年陶贼进攻长安之时,就是这刘基算出了气温会突然回升,才使陶贼早做准备,趁着长安冰墙融化之时,一举攻破了长安城。”
马超这番话出口,冒顿是由不得不他不信了,再说眼前这残酷的事实,除了刘基能观天象之外,冒顿也想不出还用什么理由能解释。
可惜,无论他信与不信,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石勒和三万铁骑已经崩溃,被杀的狼狈而逃,正在进攻土山的魏军前军,也士气大振,借着顺风之势,步步推进上来。
冒顿痛苦的意识到,自己败局已定,而且是败的很惨,若再执意战斗下去,今日自己就要死在这土山之上。
“马超,魏国中有这样的神人,你为何不早报,不然本单于岂会不早做准备,又怎会中了陶贼的奸计!”恼羞成怒的冒顿,冲着马超狂吼。
显然,冒顿一时怒火攻心,恼羞成怒之下,把失败的责任,推在了马超身上。
马超脸色一沉,心中是怨气陡生。
只是,他明知冒顿这时在往他身上推责任,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他寄人篱下,谁让他确实没有把刘基这个神人,向冒顿禀明呢。
无奈之下,马超只好咽下这口冤气,拱手沉声道:“大单于,现在不是责备超之时,还是速速北撤为妙,不然再晚一步,我们都要葬身在这里了。”
冒顿猛然被点醒,眼中顿显慌意,瞪了马超一眼后,急是翻身上马,大吼道:“全军撤退,全军速速向北撤退!”
话音未落,冒顿便慌张的逃下了土山,向北夺路而逃。
单于一走,土山附近的两万鲜卑人,哪里还敢再战,皆与马超一样,纷纷败溃而逃。
六万来势汹汹的鲜卑人,在付出了三万多骑的惨重死伤之下,如丧家之犬般,向北狂逃而去。
永安城头上,陶商目光了这场痛快淋漓,却又充满了神奇色彩的大胜,胸中复仇的怒火得以宣泄,是说不出的痛快,不禁放声狂笑起来。
狂笑之后,陶商战刀一扬,昂然喝道:“传令诸路大军,继续追杀鲜卑败军,再给朕传令并州诸城守军,即刻反守为攻,朕要把鲜卑胡虏杀个片甲不留,把他们一鼓作气,赶出我大魏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