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孤星中途停下来微微喘息了一会儿,而后继续飞奔。
就这样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孤星再一次在树上站定。
“不行,天色太晚了,视线根本无法穿透,看来只能下去了。”
说着,孤星就欲一个侧转翻身下树,突然间不小心脚一滑,险些从上面摔下来,亏着他在关键时刻双手拉住了枝干轻轻一荡,这才安然落地。
“呼,好险!”
回到地上,看着怀中依然睡得安详的楚柔儿,孤星不由暗自舒了一口气,而后苦笑着抹掉鼻尖上的汗珠,孤星不自觉得低下头摸了摸自己已经瘪下去的肚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饿着肚子赶路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居然连手脚都饿的有些不灵活了。”
不敢多想,孤星再一次上路,接连几场生死搏斗下来,他如今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腹,尽管包裹里明明就有准备好的干粮,他也顾不得享用,甚至,他连打开包袱的工夫都没有。
从先前一路走来,他的心情不敢有片刻放松,总觉得在自己的身后正有一张吞噬一切的大嘴,而自己只要一停下来,就会万劫不复。
“该死的,这种直觉,果然是追上来了吗?”
想到这,他顿时忍不住的飞快的回过头瞟了一眼,却只看到满目的枝叶如鬼影般随风晃动,登时,他心头的不安愈发强烈了。
“呆子,害怕了?”
突然,小月的声音又一次在耳畔响起,孤星微微转过头,却发现小月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小月姐!”
看到小月,孤星顿时抛却了所有不安,欣喜地喊道。
“哼,原来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姐姐啊。”
小月的嘴角微微勾起,戏谑道:“看来这小丫头还没将你迷得神魂颠倒,瞧你们方才那股目中无人的亲昵劲儿,姐姐我都不忍直视了。”
察觉到她语气中酸酸的味道,孤星先是一愣,旋而也学着她的样子打趣道:“咦,怎么那么酸啊,小月姐,你今天吃醋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久违的撞击声,孤星险些一个趔趄趴在地上,轻轻揉了揉脑门继续赶路,却听小月在一旁鄙视道:“呸,你个呆子想得倒美,姐姐会为了你这么个毛头小子去吃那小丫头的醋,哼,白日做梦!”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孤星总觉得此刻小月的话有些中气不足,不过也不好去求证,傻笑了几声,便不再言语。
见他不说话,小月顿时也沉默了下来,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赶着路,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一幕。
望着前面已经不再单薄的身影,小月跟在后面不由一阵出神,几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可叹自己一身白衣如旧,而眼前的那个少年却早已褪去了当初的青涩。
“呆子,落到这一地步,后悔吗?”
随意几步追上孤星,小月似是无心的问了一句。
孤星一怔道:“后悔?后悔什么?”
小月便朝着他怀中抱着的人儿呶了呶嘴道:“难怪都说红颜祸水,看这小丫头长得粉嫩的跟个瓷娃娃似的,没想到那么能摊事,前几日要不是你强出头救了这丫头,今日怕也不至于被人追杀,怎么样,到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又能怎么样,都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至于让我束手就擒,乖乖的将这丫头交出去吧?”
小月笑道:“有何不可?”
孤星当即撇了撇嘴角:“没什么不可的,只是那样的话我自己都会鄙视自己,而且爷爷在世的时候曾经教了我这么一句话。”
闻言,小月顿时来了兴趣道:“哦?什么话。”
却见孤星在黑暗中缓缓地抬起了头,双眼闪着坚定的光芒道:“凡事只要认定去做了,就不要后悔,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后悔上,还不如抓紧时间在答案真正揭晓之前多做一些改变,机会永远垂青于永不言弃的人。”
“机会…永远垂青于永不言弃…的人。”
听到这句话,小月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在黑夜中自语道:“永不言弃吗…”
“大人,空气中好像突然多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三人身后,老者与那名叫做阿宁的男子在孤星方才经过的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由于天色原因,他们二人自然也免不了从树上下来,这样一来,继续追寻的难度就大了不少,好在凭着身边阿宁敏锐的洞察力,虽然依旧耽搁了不少工夫,不过却也不至于跟丢,而且现在,二人中阿宁貌似又有新发现。
“恩?血腥味?”
老者用力耸动了几下鼻子,除了淡淡的泥土的味道便只闻到了浓浓的草木气息,只好放弃道:“算了,这是你的领域,老规矩,还是你在前面带路吧。”
阿宁点了点头,旋即抽动了几下鼻子,顿时就辨认出一个方向,而后迅速的腾身而起,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老者见状,也慌忙跟上。
“嗯?血腥味貌似朝着南方去了。”
半柱香后,阿宁与老者再次停了下来,这一次阿宁耸动鼻子闻了很久,才从空气中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
“启禀大人,不知什么原因,那小子身上的味道似乎越来越淡了,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一旦味道彻底消失,纵是属下心思再缜密,也难以从这茫茫夜色中准确辨认出一个人的方位,更何况还是偌大一片林子,只凭感觉的话,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属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