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打听的如何了?”洛安城一处不知名的府邸,一位中年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问道。
在他的面前正恭敬的站着一位儒生打扮的男子,男子闻言抬起头来道:“回大人话,据我们派出去的探子回报,我们当初特意安插在天荒城的那些人手现已经尽数被皇室捉回,而且这几日以来,自天荒方向通往洛安的那条路每天都有大批禁军经过,神色匆匆,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
“哦?”中年男子神情一动:“那他们可曾有什么发现?”
“并没有。”儒生笑了笑道:“属下按照大人的吩咐,早在数日以前便将努尔森与王刀等人的尸体回收,并将各处现场一一重新布置了一番,想来纵是皇室有天大的本事,也万难从那些改动过的现场寻出哪怕一条线索来,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大人的料事如神。”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被捉走的那些人能保证他们的忠诚吗?”
“这个大人不必担心,那些人皆是我们府上的死士,对于我们有着绝对忠诚,相信皇室就算是敲碎了他们的牙齿,也休想从他们的口中撬出半句有关我们的事。”儒生发狠说道。
“话虽如此,依然不可大意,毕竟楚风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骗过的人物,我想他十有八九已经看出了什么端倪,想来这几天,朝中怕是要变天了。”男子苦笑一声,竟是发出了和凌云一样的感慨。
“这……似乎不太可能吧?”儒生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道:“我们分明将一切都布置的很好,一丝线索都未曾留下啊?”
“没有线索,恰恰就是最好的线索,再完美的掩饰,bi真过了头,就会成为导致一切暴露的把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这都怪我,若是能当初能多给你一些建议,事情怕是也不至于会演变到这一步,呵呵,想不到一个厄运之子便乱了我们所有计划,早知如此,老夫当初宁愿拼着身份暴露,也要多派出几名血杀将其彻底的葬送,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终归是人算不如天算,天意弄人。”
“大人无须妄自菲薄,其实整件事说起来,要怪还是怪那些蛮族人自己太没本事,那么多人居然还杀不死那小子一个,亏大人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将他们放进来,真是将精力都喂了狗了。”
“哼,莫说他们,我们自己的人又能好到哪去?”谁知中年男子竟是破天荒的板起了脸,寒声道:“莫要忘了,我们的人中可还有一位血杀,结果呢?还不是死了,相比之下,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议论他们?”
“可是…”
“没有可是!”儒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中年男子粗鲁的打断了:“你记住,只有弱者,才会将责任全部推卸到他人头上,至于强者,是从来都不屑于争辩的,因为他们会从失败中寻找原因并引以为戒,直至成功。而弱者呢?面对失败,他们只会一味的唉声叹气,怨天尤人,却从未想过从自己身上寻找原因,所以他们依然会失败。这便是二者之间的区别。”
儒生这才如梦初醒,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承蒙大人教诲,属下记着了!”
“嗯,记着就好。”男子这才欣慰的笑了笑道:“其实以你的聪明机智,这种道理本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只是你终究少了分沉稳,多了些少年轻狂,故还不能独当一面,需要你用经历去消磨掉锐气之后,如此方能真正为我所用。”
儒生顿时躬下身子,恭敬而坚定的道:“大人教训的是,属下定然不负大人期望,早日为大人效劳!”
“嗯,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歇息去吧。”中年男子笑着说了一句。
儒生道了一声“是”,正欲转身,突然间又听男子吩咐道:“至于被抓住的那些人应该如何处置,就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大人放心,属下自有分寸。”
“嗯,能早些动手,就早些动手吧,以免夜长梦多,还有,要做就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万万不可留下线索让人怀疑,知道了吗?”男子叮嘱道。
“是!”
……
隆恩客栈,斗天来正一口将杯中的烈酒饮尽,似火烧一般的感觉顿时让他不自然眯起了眼睛,而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头戴紫阳巾,着一身浑元无极袍,面色红润,凤目疏眉,然而却没有瞳孔,顿时让整个人看起来超然之中透着几分怪异,赫然便是欧冶子了。
“我说,老神棍,你说楚风这小兔崽子好端端的抽什么风,闲着没事非要把孤城那小子给调回来,让老夫这把老骨头千里迢迢的跑过去顶上,你说老夫我都一大把年纪,哪里还打得了仗,这不是存心消遣我吗?”斗天来说着便又自顾自的给自己满上一杯,冲着坐在对面的欧冶子嚷嚷道:“别光看啊,喝啊,找你来干什么的?”
欧冶子瞥了他一眼,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便又放下,这个动作顿时看得斗天来皱起了眉头。
“我说老神棍,你还算不算个男人,戴个娘们戴的帽子也就算了,怎么喝个酒还这么婆婆妈妈的,一点子都不爽快。”
“你还有脸跟我提这事!”欧冶子一听说起自己的帽子,登时急眼了,毫无风度的破口大骂道:“你以为老子喜欢这样,还不是你个鳖孙干的好事,闲着没事阴老子,搞的现在老子出门都得小心翼翼的,艹!”
斗天来自知理亏,顿时腆着老脸赔笑道:“哈哈,老伙计,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