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晦气的老东西。]这时,那恶人也终于挣脱了老人,向着少年走了过来,他着实被气煞了,想自己堂堂血蛇寨六当家,何曾这般狼狈过,尤其是刚才被一个老家伙压着打,当即是怒从心生,看向少年的目光也越发的冰冷起来。
[小子,老东西都死了,你又何必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呢,我这就送你下去与那老东西团聚。桀桀……]
说着他嗜血的舔了舔嘴唇,大刀也被他收了起来,似乎只有把少年活活撕了才能解他心头之气。而那些喽啰们见状,顿时在一旁跟着起哄。
[六当家威武!]
[撕了这小子,让他下去给老东西送终。]
[小子,还不赶紧磕头谢我们六当家大发慈悲。]
而少年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却是出奇的没有愤怒也没有恐惧,而是毫无理由的笑了,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事,笑的猖狂,笑的没心没肺。
[你杀了爷爷,现在又要杀我,杀人就这般有趣?]少年微笑着问道,却让这个恶人头子由衷地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却是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小子,你现在就算求饶也没用了,要怪就怪那老东西去吧。]
[呵呵……]少年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这次不仅是他,在场的众人都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奇怪,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冷了。]一个喽啰打了个喷嚏,有些不解的说道。
他的话顿时惹来了其他人的嘲笑:[刘老二,我看是你不行吧,要不昨晚能被娘们搞得都下不了床。]
众人顿时大笑。
那个叫刘老二的顿时恼羞成怒,道:[吴良你他娘的还敢说老子,当初是谁躺在人家姑娘床上爬都爬不起来,还是老子背的他。]
话音未落,众人又是一阵捧腹大笑,似乎谁也没有将这突发其来的异状放在心上。
而这边就没那么轻松了,那恶人听到少年的笑声,竟生生地止住了向前的脚步。
杀意!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双腿也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杀意,居然是杀意!而散发杀意的主人,竟然正是眼前这个挂着一脸阳光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他顿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年,竟本能的有些发怵,他隐约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跟刚才有些不大一样了。
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那些喽啰们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小子,你少在那装神弄鬼,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那恶人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只是有种莫名的预感让他不敢再往下走。
他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不去看少年的眼睛,与其说是人,他更愿意相信那是一头狼的眼睛,幽邃无比,尽管是在笑着,却没有一丝笑意,光是看着就让人如坠冰窖般,他自问活了这么多年,可这般诡异的情景还是第一次有。
恍惚中,他好像看见少年的眼睛突然变成了血红色,带着一股嗜血的妖邪,他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突然发现眼前的少年动了,他本能的想往后退,谁知双腿竟如灌铅般难以挪动分毫,再只见眼前人影一闪,那少年已在三尺开外,手中还兀自提着一个血淋淋的满脸惊悚的人头……
惊艳!
[六当家死了!]一声惊呼吓醒了众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六当家就这么死了,死在了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孩子的手里。
[鬼啊!]
[饶命啊,我不想死!]场上的恶人们顿时被吓破了胆,顾不得为自己的首领收尸,便争相着逃了出去,一时之间,竟忘记了手中的人质。
[呵呵,你们跑的了吗?]少年似乎觉得他们的一切挣扎都是可笑的,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挂着慵懒的笑容,淡淡浅浅,可在场上的所有人看来,那分明比死神的镰刀还要令人惊惧。
突然间少年动了,速度快到极致,如一道闪光般穿梭于场地之间,只给当地留下道道残影,而他每次停顿之后,都必有一只被撕扯的四分五裂的尸体掉落下来,鲜血很快染红了一片,空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少年赤手空拳,杀人却也简单粗暴,抓住后直接就能把人生生地撕扯成两半,所带来的视觉冲击,丝毫不亚于一头洪荒猛兽,很难想象,他小小的身躯里怎么会有如此庞大的力量。
断肢,残骸到处都是,惨叫声传遍了整个村子,不少村民已经骇的面无人色,孩童们则是被吓得晕了过去,那些喽啰们更是不堪,吓得瘫坐在了地上,而少年却入魔了一般,杀的昏天血地,仿佛就是为杀伐而生,因杀伐而来,杀意起,手不停!
当他活活用手撕裂了最后一个求饶的敌人,他也终于清醒了过来,看到满地的断肢残骸,他惊奇地发现自己除了兴奋竟再无其他感觉,他转过身,冷冷的看了一眼场上的众人,目光所及之处,众人无不惊惧,如避蛇蝎,唯恐不及。
他知道,以前的自己已经死了,如风般消逝在了这里,再也回不来了。
少年苦涩的上前背起老人的尸骨,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哭了,自认为已经坚强起来的他依然还是脆弱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还是唯一的至亲,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不管他是否承受的住,煎熬都在所难免。
所谓成长,就是bi着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受伤,跌跌撞撞的坚强,不管你愿不愿意,每个人都是这般被bi迫着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