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踏进赌场一处,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吆喝着下注,梅落眉头一皱抬眼看去……
“咦?苏……”抬手指着那个娃娃脸的男子,梅落刚脱口一个“苏”字,嘴巴就被老头一把捂住。--说
“苏什么苏!嗳哟我的小姑‘奶’‘奶’,这里是赌场,什么都能说,就是不能说这个字,哪怕是同音也不行!你还喊这么大声,是想让我这一把老骨头被人扔出大‘门’吗?”
梅落一巴掌拍掉老头的手,俏眼一瞪:“木老头,你诈尸了这么些年,今儿怎么就没熬住跑出来游魂了?不要告诉我,那个叫苏明溪的娃娃跟你没关系!”
这个被梅落喊做木老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因为嫌烦,因为贪玩,在一个风清月白的夜晚,假意失足坠崖诈死跑掉的百晓楼创始人。
一想到七少和随伤风每次的抱怨,梅落就想扯掉这老头儿几根胡子下来!
抱着胳膊,梅落看着这个坑了她一大把的人,鼻子重重一哼。
“当初你看我是新去的小娃儿,欺负我不懂事,利用我帮你引开七少他们帮你逃跑。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面对他们有多愧疚?”这个账是一定要算的,还要连本带息地算才行!
木老头抓抓头:“你不是说自己皮厚的赛过城墙吗?有啥好愧疚的!再说了,要是我不走,那俩个小子啥时候才肯挑起这副担子,我啥时候才能痛快去玩!想想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得照顾那么一大帮子老小,连自己的幸福都牺牲了,我才是该委屈的那个好吧!”
梅落没好气地翻眼这死老头也好意思说!当初对自己连哄带骗地保证,只是试探下两个徒弟的应变能力,可结果等她回来却看见枕头下塞着这死老头的“遗书”!
至今她还记得那纸上酣畅淋漓地写的那句“就当我死了”的话!好吧,既然你这么存心想死,那她就只好帮着撒谎了。
可你倒是配合啊,别没事今天在这里冒一下头,明天那里‘露’下脸,害得她好辛苦地圆谎!
梅落只觉得手痒痒,看着老头的耳朵强忍着才没把手伸上去。
指着对面在长‘春’宫遇见过的苏明溪:“那个娃娃脸,叫苏明溪的那个,他是不是你在外边偷偷收的关‘门’弟子?”竟然还让他跑去了皇宫玩,可见这一老一小俩都是一个德行!
木老头挠挠耳朵,嘿嘿笑了两声:“瞅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偷偷?搞的跟老头儿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似的!”
梅落撇嘴,暗道自己还算嘴下留德了。
苏明溪在那边连番通杀,木老头在这边开心地蹦脚,直喊着替他报了仇,果然是他的好徒弟。
梅落踢了他一脚,凉凉地问他这话把七少和随伤风两个扔哪个角落去了?
“他俩一个身份那么高贵,这天底下除了皇上老爷子估计就得是他了!伤风当他的兄弟兼狗头军师,管着那么多明明暗暗的人,威风着呢,需要我们咸吃萝卜淡‘操’心啥!放心,放心啦!”
木老头只顾着帮苏明溪把赢回来的钱搂进钱袋,闻言头也没抬地顺嘴说道。
梅落一愣,扯着他的袖子:“你刚才说什么?”
木老头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暗骂自己一声“糊涂”,急忙笑着要哄过去。
梅落眼一瞪:“这次不许再撒谎!”
“嗳哟,这次我可是要死了!”木老头一抱脑袋,唉唉叫着蹲下地去……
万‘春’楼,保定府一家颇有名气的青楼,当此华灯初上时,也正是楼里热闹时。
舞,妖娆的舞娘来自各个地方,不但有正统的本地土著,更有高鼻梁蓝眼珠的欧洲人种,还有皮肤白皙俄罗斯美‘女’。
但这些人都不及遮着面纱,肚脐上贴着闪亮装饰的印度舞娘。伴着强劲有力的鼓点节奏,那‘裸’‘露’在外的一段腰肢扭动的如同一条灵活的蛇,引得粗豪的喊声一片震耳。
二楼上,不大的一间雅室里,拼镶着乌沉黑木格子的窗被人推开了一个缝隙,‘露’出一张满脸嫌弃的熟悉脸孔来。
“七少你怎么会选在这里啊?吵的要命!”随伤风食中二指微微并起撑着沉重的乌木窗棂,一脸嫌弃地看向安稳坐在桌子边上,缓缓喝茶的七少。
这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看看同样一个地方,人家就能安坐的像是在高山名泉旁一般,既闲适又优雅。再看自己,脑袋都要被下面的声音吵炸了!
七少没有回答随伤风的话,只是眼光‘迷’离,不知落在什么地方。
银质的面具依旧扣在他的脸上,那身上也依然是银丝滚边的黑服,整个就是他永远不变的招牌。
随伤风手一松,“啪嗒”一声关上窗户,坐到了七少面前。
“你真的决定要在这里让那丫头知道你的一切了吗?”
都忍了这么久,怎么这会这么急切起来了?
七少转着手中的茶碗,手指一点,那茶碗在他手中滴溜溜打了几个回旋,碗中茶水却滴水不漏。熟悉他的随伤风立刻知道,七少此时是真的有够无聊的。
“既然这样,干脆去找她不就得了,干嘛趴在这里像条死蛇一样无‘精’打采的,教人看不上眼!”抢过桌上的茶碗,随伤风仰头灌了一口,顺便丢过去一记白眼。
七少也不理他,任由他唠叨了半天才忽然拿眼示意他有人来了。
‘门’上传来有节奏的叩击声,三长一短,正是联络好的暗号。随伤风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