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落裹着被子,看着这个男人发呆。
直到这会,她才发现这人脸上的那面银色面具!这,这不是如归客栈屋顶上的那个cǎi_huā大盗吗?
不怕死的家伙!梅落在心里骂了一句。
不过她可不敢说出来,半夜三更的,谁知道这人会不会把她怎么地,她不能冒险,虽然从现在看来,这个人对她似乎还不错。
男人正低着头给她捂冰冷的双手,不经意间抬头,正看见梅落眨巴着眼看他,一副兴味盎然地模样。
“看什么看?是不认识我还是不怕我?”男人屈指叩了一下她的额头,看她缩脖子皱眉的样子,眼里闪过笑意。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啊!”梅落低声吐槽。“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人看啊?再说还戴着这玩意,谁又能看到你?”
“这么不满意,是表示你很想看见我的真容吗?要不,我就给你看看?”男人语气轻松,带着些明显的调侃。
要不要看?看了会不会有危险?梅落脑中迅速地运转起来。
“你要保证,我看了后不会遭到杀人灭口的情况!也不能弄瞎我或是让我变成哑巴。总之,就是不能有半点的伤害。要不,我就不看了。反正你也不是美女。”安全第一,看不看的还是放一边去。
这小心思!男人失笑。
“我有那么坏么?”
“坏人脸上都不写自己坏。你一个cǎi_huā大盗,能是什么好人?”或许是见过并且在一起喝过酒,梅落奇异地感觉这个人不会伤害她。害怕的心一下去,嘴巴就开始不饶人。
“你这胆子真是长毛了!不过你没说错,我的脸上的确没有写坏字,我只是在心里暗暗地坏,尤其是对你这朵小梅花。”
小……梅花?梅落被这句恶心到了。听起来跟个少爷调戏丫鬟似的!
迅速拉开距离,“你别离我这么近!说,你是谁?来干嘛?还有前几次是不是也是你?”不怪她这么联想,实在是在这侍卫高手如云的皇宫内院中,还能毫发无伤地跑到她眼前的好像只有这么一只!
“前几次就有人来了么?谁比我还厉害?”哪里留下痕迹了?男人忍不住想抓脸,却忘了脸上的面具。“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不是cǎi_huā大盗吗?凡是干这个的飞来飞去的功夫肯定要高过别人,要不然怎么飞檐走壁去祸害人!”梅落理所当然地辩驳,同时给男人盖棺定论。“不要跑题!你到底是谁?”
“真想知道我是谁?”男人眼里有着深深的笑意。
这不废话吗?梅落没好气地翻白眼。“兄弟,话说三遍讨人嫌,懂不懂?扭扭捏捏更讨人嫌,懂不懂?化肥娘娘说过,矫情的都是贱人,懂不懂啊?”梅落险些张牙舞爪起来。
“化肥娘娘?有这号人?我怎么不知道?”
跟这么号能轻易转移话题的人说话真是苦恼啊!梅落终于崩溃。伸手一指窗台:“窗户在那边,好走,不送!”
拉被子,睡觉!
“呵呵。”成功看到小野猫沉不住气发火的样子,男人呵然轻笑起来。
“小星星,一别十年,你就不想念我吗?”男人轻轻淡淡的话语回荡在小小的卧室中,落入梅落的耳中却如惊雷掣电!
面具已经被搁置在一旁的小桌上,男人俊秀的眉眼暴露在窗外斜进来的一缕月光下。( 如刀裁,珠眸寒潭似水深,面如满月,色欺霜花,就那么安静地等着梅落的手,颤抖地爬上脸庞。
“七少!是你吗?真的是你?”长大了呵,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独坐屋顶,眼神落寞,被她强行搂进怀里给予安慰的小孩子了!
“是我。小星星,我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叫筠亭吗?”七少低低的声音里有着诱哄。
“筠亭。这名字真好听,很雅致。”梅落痴痴地笑,伸手过去……
“啊!你怎么又拧我耳朵啊?”筠亭被拧的险些大叫出来,这女人,这个坏毛病怎么还是没改?
“拧你怎么了?你还委屈了是吧?”梅落轻柔地说着恶狠狠地话:“你一去那么多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们,枉我日夜牵挂你,为你难过,你走的时候却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说,那天在客栈屋顶上是不是你故意的?还有,既然看见我了,为什么不认我?明明知道我想逃跑,为什么不把我救出去?你还有理了?”一股脑地倒出心中的火,一个耳朵拧的不过瘾,把另一个也拉下水来。
“我的小姑奶奶,你轻点吧,耳朵都要给你拧掉了!”筠亭紧急抢救自己的耳朵,把那双想使劲泄恨的双手抓在手里不放。
“我这不是来看你了么?别生气了。”温言安慰着满肚子怨气的青梅竹马,筠亭并没有回答梅落问的问题。
***
漱芳斋里排下了座位,皇后乌拉那拉氏邀请后宫各嫔妃看戏。
这冷天哈气的看的什么戏?脑子有问题吧?
接到邀请的都暗自腹诽,梅落更是不痛快。
她都这么隐形了,一不受宠二不拔尖的,就连自她进宫后,原本就不是多显赫的梅府都忽然失去了联系,显而易见她是被人抛弃了!没有任何背景和势力,皇上又不宠爱,皇后为什么还记得有个她?真是奇了怪了!
“不去不行吗?”梅落对锦心撒娇。“你瞧瞧,我也没有什么衣服,走在外面也冷。皇后和那么一大群女人在那里,花团锦簇的,就我一个灰突突的像个麻雀样,这不是给皇上丢脸吗?”想起上次巧贵人,如今的巧答应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