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良媛悻悻地走了。
她不走也不行,皇后再大能大的过皇帝去?她想拿着皇后的招牌发难也得看清人才好下菜。
“看她那张狂样就让人想踩一脚,什么玩意!嘁!”琪琪格对着云良媛的背影不屑地乜斜了一眼。
“我们结下仇了。”看着云良媛的背影,梅落眯了眯眼说。
“我们还怕结仇吗?就算怕又能怎样?”琪琪格看向梅落,笑着。
“这仇能不结自然还是不结的好。只可惜……”梅落一叹:“只可惜,已经由不得你我了。”
“有些人,即使你不招惹,人家也会招惹你的。这就是后宫。”琪琪格劝解。
“放心吧,我还没那么天真。”
梅落回她一笑:“有人说过,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争斗了。”这就是人生!
永寿宫里,鎏金钩双悬着碧青纱,临窗案上,一座小小的太湖石玲珑玉立在褐色的扁口陶器中,其中有清水静谧。太湖石的旁边伴有几茎苇草,石下又有数点小小的浮萍,三两只或红或花的小金鱼游弋其上,颇有山林野趣。
令妃手里拿了枝掐下来的苇草逗弄着鱼儿,边微笑着听完关于桂花的争夺案,摇了摇扇子,走到一旁的榻上坐下,微笑着抬起因为苦夏开始变的有些尖的下巴:“这个云良媛,还真是投到那边去了。果然不出所料。”
“是啊,娘娘不过是没兜揽她,她就急不得地跑了,看来就不是个好的。”李嬷嬷在一边殷勤地为令妃倒茶,旋开个精致的小玻璃瓶子,一股清甜的桂花香袅袅升起,室内立即充盈着桂花的香味。
李嬷嬷拿小银挑子挑了些瓶子里的东西搁进杯子里搅了搅,一边笑道:“这个梅常在,心思当真灵巧,制的桂花清蜜还真不错,这味儿既清甜又不腻,难为她怎么想来的。”一边说一边将杯子递给令妃。
令妃接了,先端至鼻子下轻轻嗅了嗅,才低头尝了尝,对李嬷嬷的话未置可否。
“云良媛这事,娘娘您看……?”李嬷嬷见令妃不接她的话,便转过话题。
“她既爱往皇后那边去那就随她吧,这宫里别的不多,唯独人多的很。”令妃端了杯子,细细地闻着那股清甜香味,边淡淡地笑着:“何况那边终究是皇后,谁还能压的过她去?比起翊坤宫,本宫这里自然吸引不了人。随她去罢。”
李嬷嬷点头附和了两句便下来了,令妃站起身走到太湖石的盆景旁,看着那小鱼轻声自语:“一个棋子而已,也是一个可怜的弃子,没多大用处。”仰头,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花蜜水。
翊坤宫。
“你说皇上要永寿宫那边酿制桂花酒?”皇后那拉氏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眼中带着不甘。
难道,这就是永寿宫里头的那位如此受宠的原因?那拉氏有些恍然。
是了,她记得孝贤皇后在的时候也是极爱鼓捣些小东西,像是用兽皮做的荷包,通草编织的头花等等。皇上曾问过孝贤皇后为什么舍绫罗不用?孝贤是怎么回答的呢?唔,她记得孝贤微笑着说是怀念关外的生活,不忘祖宗曾经的辛苦。还说绫罗贵重,为了一点装饰犯不着毁贱好东西。还有很多的大道理,无不是表明自己不愿奢侈的心,让皇上很是赞赏。
那拉氏并不同意孝贤皇后的看法,她甚至还觉得孝贤皇后是故作姿态。这天下东西就是为了给人用才生发出来的,若是人人都一味地俭朴怕奢靡,那些东西还有什么价值?何况身为一国皇后,必要的尊贵怎么可以简单待之?那不是丢大清国的脸么?所以她在听着赞赏孝贤皇后的俭朴宽厚时,心里只是冷冷地发笑。
可如今看来,皇上爱的就是这个,要不永寿宫里的怎么也这么做呢?那可是个精的像狐狸一样的人。
“宋嬷嬷,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学学那边的手段?”那拉氏看着身边的宋嬷嬷,试探地问。
“娘娘,奴婢觉得,此事不宜。”宋嬷嬷微微夹起了眉毛,心里为皇后这种东施效颦的方法感到哀怜。
“为何?”那拉氏不解。
“娘娘您乃是一国之母,身份何等尊贵?岂能和那些以色事人的妃嫔相比?那不是降低了您的身份了吗?”何况,皇上未必会多看一眼,说不定还弄巧成拙呢!宋嬷嬷在心里嘀咕:皇上跟皇后之间的冰冻三尺早非一日之寒了,岂是做些小东西就能挽回的?
“那本宫还能做什么?”那拉氏心情顿时不好:“难道就要本宫眼睁睁地看着皇上往那些狐媚子身边去?本宫的十二阿哥就要这样输给别人不成?”
皇上与她的感情不修复,如何能看见永璂的好?看不见永璂的好又如何能把那储君之位给自己的儿子?说千道万,在这世上,儿子才是自己能依凭的靠山,其他的都是空的。
“娘娘稍安勿躁。”宋嬷嬷劝解道:“娘娘您忘了?您手里都握有什么?”
“本宫手里能有什么?”那拉氏摊开双手看着,满脸的疑惑。
“娘娘。”宋嬷嬷心里叹气,皇后这是把全副心思都放到了皇上和那些宫中女人身上去了,放到为十二阿哥立储的事上去了,却唯独忘记了身为皇后能使用,能做好的职权。
“娘娘,您坐守正宫之位,其实只要把娘娘您该做的事做好了,其他的事自有别人为您说话,您又何必跟一班妃嫔争一时高低呢?别的不说,每年的大祭,每月初一十五的小祭,这些其实都是能落在太后和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