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马林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恐怕半年前没人知道,普京甚至确信听过这个名字,并将起来和列宁式光头联系起来的人都没有几个。但现在,即使最不关心时事的俄国人,或者毛到整天与二锅头为舞的醉汉,也能如数家珍的描述出一个“英勇、铁血、睿智并且非常毛”的小胡子光头形象。
他可以面无表情的下令镇压红场上游行的群众,也能拎着核按钮公开出现在新闻上;他在公众面前侃侃而谈,或大声疾呼,唤起人们对往昔的美好记忆以及荣誉。他可以拿着标着方块字的罐头和人民同甘共苦,更能对濒临崩溃的国民经济做出力挽狂澜的举措。
现在,这个堪称鞠躬尽瘁的共产主义者躲过了卑劣的暗杀,扫荡了波罗的海三国的独立分子,接着打赢了被称为“一周战争”的圣诞节战役,将分裂的国家统一在红旗之下。尽管在很多人看来他在战争中的做法过于血腥,但也只能在私底下抱怨。就连普京自己,也不愿意对此作出有违主旋律的评论。
这并不是因为已经无孔不入的内务部和依旧让每个人都害怕的恐怖机器人随时随地的监视,而是出于对尤里.马林的尊敬。在普京看来,不论这位阁下有何等的野心,但在尤里.马林让红旗重新飘在基辅上空的现在,他毫无疑问是当下苏维埃最伟大的英雄人物。
所以普京会来到卡普斯金亚尔这个偏僻的地方,不仅仅是受人之托,他本身也有亲眼见识这一位的打算。只不过进入这个火箭发射基地时,他心里充满了疑问。
为什么没有在战争结束后回莫斯科,而是来到这里?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吗?
卡车卸下来的东西,和奇怪的技术人员又是怎么回事,是特别的兵器吗?
在等候觐见许可的间隙,普京静坐着思考这些问题。被放水布遮盖的大型物体,繁忙的火箭发射中心,还有停留此处的国防部长……
这一切在前克格勃的脑中串联起来,最后的结果总会回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路子上。尤里的形象总是不自觉的和高科技武器联系起来,普京认为这位在科学工作上的才智远在他的战争智慧和政治手段之上。
“弗拉基米尔同志,请跟我来。”内务部的人员“微笑”着邀请,让普京抛下了让人胆寒的猜想。“领袖这段时间非常繁忙,所以整个会面只有十分钟,请注意时间。”这个人说,普京觉得他的态度十分僵硬,好似呆板的木偶。
而且……“领袖”,又是这个称呼,实在是让人不能不在意。看样子这里的人并没有对此感到异样,尤里.马林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恐怕远不止是一位英雄和上司那么简单。如果他手下的人都是这样的话,那么莫斯科的老人们麻烦可就大了。
狭长的走道只有两个人的脚步,除了灰色的单调外普京没能发现任何额外的东西,没有多余的警卫,没有往来的勤务员。这里严重缺乏人类活动的气息,只有钢筋和水泥制造的冷漠。听说即使在莫斯科,那位大人也是整日和机械、工厂以及军营为伴;他突然理解为何有人如此尊敬尤里了,身居高位的人能待在如此缺乏“人味”的地方,冷清的完全不像是大国领导的居所……
简直不似凡人。
“到了。”
他们停留在一扇铁质拉门前,四足的机器人对焦着电子眼的镜头,闪闪的电火花刺探着普京身上的金属制品。
即使是身强力壮胆识过人的普京,此刻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街上的恐怖机器人周围永远空了一圈,没有人愿意招惹这些冰冷的杀手,但他却不得不忍受着机器的贴心照顾。直到他那克格勃的神经完全绷紧了,机器人才让开道路,电控的大门在普京面前缓缓开启。
带路者的告诫姗姗来迟:“请不要紧张。”
这句话让已经紧张起来的普京哭笑不得。
“我会在这里等候。”他说着后退两步,示意普京跟上机器人的脚步。
这个房间不出意料的冰冷。跨进来的那一刻,普京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来自北极的冷空气让苏联大地封冻,但那自然的寒冷远不及这里。尽管管道正常的输送着舒适的暖风,但是这里的气氛配合暗淡的灯光却让前克格勃雇员想到了传说中的永夜之国——赫尔的王国,冰冷的永恒冥界。
而在他面,依靠在长椅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的男人,就是盘踞于此的神祇。
这就是尤里?!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让人无法移开注意力,仿佛世界都在他的支配下,驱驰数万人,征服诸国,粉碎反抗者;他的功绩令世人仰望,简直就是另一个斯大林。
一个活生生的伟人!
莫斯科的老人们怎么能颠覆这样的人物?
普京只在长辈的叙述中领略过最初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现在他面对的尤里就是传说的具现,如果说戈尔巴乔夫是个让人厌恶低能儿,尤里就是俄国人心目中最完美的沙皇。
领袖,他当之无愧。
“我想,从列宁格勒远道而来的同志并不是来这里和我比耐心的吧?”
尤里的声音把普京拉出最初的震撼,端坐着的人用审视的目光让普京不得不镇静下来。一种被洞悉一切的感觉让他对尤里的评价更高一层。
未来的普沙皇此时此刻还远未有十年后那般霸气微乳,面对创造传奇的尤里,他保持着尊敬。
“部长——”普京注意到尤里挑了挑没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