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可清眉头一皱,立即掀起帘幕看去,夙天泽身后背着一个行囊,几步跑了过来。
夙天泽一手趴在撵车上,气喘吁吁道:“皇嫂嫂,大哥说我常食肉,罪孽过重,命我跟皇嫂嫂一同前行大理寺清修。”
不等聂可清回话,夙天泽一下子就跳上了撵车,钻入车内,硬生生把娇奴从坐垫上挤到一边去。
夙天泽对着聂可清赔笑着道:“皇嫂嫂,此趟有本王陪你,定不会无聊的。”
聂可清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这烦人的家伙怕是夙靳言派来监视自己的,绝非安好心的货。
“走吧!”聂可清不会理他,淡淡的对赶车的道。
撵车缓缓的动了起来,轻微的颠簸着,身子随着车子摇晃。
夙天泽调整了一下姿势坐好,扯下斜挂在身上的包囊,放到大腿上,随手打开,翻了翻。
“这是什么?!”夙天泽翻出一堆五颜六色的小布块,一脸疑惑。
聂可清看过去,顿时黑了脸,全是女人的肚兜,种类繁多,款式不一。
“靖王的嗜好真是特别!”聂可清鄙夷的看他一眼,然后撇过头去,看向撵车的窗口外面,还没走出皇宫。
夙天泽拿起一件红色肚兜,左右研究许久终于明白手中的东西到底是何物,一时窘迫的涨红了脸。
赶紧把所有的布块塞回包裹里,然后打着哈哈道:“那……那个,今日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侍女给本王调了包,这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靖王严重了,早就耳闻靖王是个游纵于花丛之中的知性男子,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聂可清收回视线回头,对娇奴说:“你不是有几件绣着花儿的肚兜,你找出来送给靖王吧。”
“啊?……”娇奴嘟囔着嘴,不情愿的打开包袱,找出几件大红色,绣着金边牡丹的肚兜。
那可是她跟云裳学着秀了好几天的,自己身子壮穿不了,就想着给主子带过去换洗的。
夙天泽见状连连摆手解释道:“不不不,嫂子你误会了,那真的不是本王的,是侍女拿错了。”
“靖王无需跟我客气,反正我也用不着,就做个顺水人情吧!。”聂可清从容不迫道。
娇奴听她这么一说,嘴巴撅起更高了,把肚兜双手捧到夙天泽面前:“主子让王爷收下,王爷就必须收下。”
夙天泽那个窘迫,这算什么?!
他明明叫侍女放几件换洗的衣物而已,怎么就变成女人的肚兜了?还在皇嫂嫂面前丢人了!
他的一世英名啊!好想找个洞钻进去。
“王爷,请收下。”娇奴穷追不舍的精神,誓要夙天泽收下肚兜。
“这……”夙天泽想说什么,见娇奴一副不收下就打死你的表情只好作罢,抽动着嘴角,把肚兜接过,赶紧扔到包囊上。
聂可清看到夙天泽窘迫的不知所措的样子,嘴角不禁微微提起,心情也好了起来。
夙天泽左右踌躇着双手,抬眼间看见聂可清隐忍的笑意,脸上的红晕更甚,转身赶紧伸手撩起帘子,假装看外面的风景。
撵车终于出了宫门,聂可清感觉到顿时压迫感减轻的许多,呼吸都畅顺了起来。
自由!是她这种脱缰的野马所追逐的,才是她真正向往的!
此番虽是强行被安插戴罪出宫,她倒是无所谓,正好出去玩玩,整天呆在宫里也是够了。
穿过人嚷热闹的街道,来到城门前,停下,马夫把同行令牌交给守城的士兵,城门打开,撵车顺利出了城门。
聂可清撩起帘子,入目一片清幽葱绿的绵延山脉,磅礴崎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夙天泽打趣道:“皇嫂嫂,可有感觉到万里山河所带来的震撼?!是不是把如此秀丽的江山据为己有?”
聂可清放下帘子,瞥他一眼:“那倒是没有,就是想一脚把你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