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作为百川齐家的嫡脉庶枝,即便已经脱离了齐家的权利中心,但只要他姓齐,在百川府就是能够横着走的存在。
因此在他报出名姓后,为首的城门官忙不迭的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小卒子们无条件放行——脸上更是一派谄媚讨好的模样。
齐修远在马车从城门官身边行驶过时,从里面抛出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以作感谢。
城门官眼疾手快的接过,一张瘦猴脸因为钱袋的份量而笑开了花。
进了城后,齐博伦抱着怀中人和齐修远告辞,留下了半块看着就颇为精致不凡的羊脂麒麟玉佩,又告诉了齐修远一个地址,申明只要齐修远自己或派人拿着这半块玉佩来他刚才所说的地址,他定然没有半分推诿的为齐修远办三件难事,不论齐修远让他去的是刀山还是火海。
齐修远本不想接,但眼前这神秘人总给他一种莫名的威慑感,让他本能的无从抗拒他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命令。
眼瞧着齐修远收下他玉佩的齐博伦再没有作丝毫逗留,当一辆看着很是普通的马车敞开着车窗与他们所在的大马车擦肩而过时,齐博伦就像是一条灵活无比的游鱼一样,抱着他怀中人,以电闪雷鸣般的速度蹿进了那辆一看就十分寻常的小马车里,很快的,那辆小马车上的粗布车帘就被人放下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给他手下传的信。”齐修远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辆与他们与他们距离越来越遥远的马车,手里把玩着对方交给他的那半块羊脂麒麟玉佩。
“他什么时候给手下传的信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秦臻努力给她的好相公泼冷水,“能够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杀人放火的人,瞧着就不是一般的狠角色,我们还是少接触一些为妙!”她刚才无意识与那中年人碰了碰眼神,对方眸子里的无机制冷漠和探究看得她险些浑身都被汗水给浸透了。“如今好不容易到百川府的府城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尽快递帖子去通知一下大伯和伯娘,这段时间你不是一直都在念叨着他们吗?”她也要好好的感谢一下齐博俭夫妇,若非他们伸出援手给她送来了上元宫出具的荐函和邪医仙所在的具体地址,恐怕她现在还蜷缩在客栈里面六神无主的痛哭流涕呢。
乍然被妻子提醒的齐修远顿时把心里的那点小好奇扔到爪哇国,他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娘子说的对,等寻到落脚的客栈,为夫就派人去大伯那里递帖子。”
为了避免他那个好嫡母在看到他后,因一时嫉恨而对有可能危及到她儿子齐修玮地位的他下手,他只能暂退一射之地,尽全力不让对方因见他碍眼而对他出手。
收到侄子帖子的齐博俭很是在妻子面前为侄子叫屈了一番,不过他也理解侄子如此考量的原因所在,只能含恨忍下,对弟弟的怨怼和对弟媳妇的恼怒更是忍不住又深刻了一层。
第二天上午,齐修远夫妇在他们原先住过的客栈里与他们唯一可以说得上是‘称职’长辈的大伯见面了。
齐博俭一把攥住自己侄子的手,激动的几次喉头哽咽,久久没办法说出一句话来。
齐修远理解齐博俭此刻的心情,他强忍着满心的激动之情,上前与齐博俭见礼。
秦臻亲自端了茶点上来,然后悄然退下,把空间让给这久别重逢的伯侄俩个。
齐博俭用一种和看自己儿子没什么区别的眼神看着齐修远,忙不迭地把弯身朝着他行大礼的侄儿搀扶起来,不住拍着侄儿的肩膀,用担忧又充满关爱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知道大伯这是在确定他情况的齐修远窝心一笑,“大伯,您别担心,侄儿现在的情况真的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您也知道那邪医仙在医学的态度,如果不是肯定了我已经尽数痊愈她也不可能轻易把我放下山来。”
邪医仙的名头除了秦臻这个不靠谱的假土著,在修行世家还真可以称得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与此同时,对方的行事态度和行医规矩大家也零星半点的知道一些。
齐修远这样一说,齐博俭那颗高高悬在半空中的心登时就落回了肚子里。
“这些日子,我和你伯娘担心你可担心的够呛,所幸你这小没良心的还知道我们在盼着你平安,记得给我们寄几封信来——”齐博俭佯装气怒,作磨牙状(当然他也没忘记把妻子要照顾儿子无暇分身过来的消息告诉侄子。)
齐修远对此表示理解,他频频冲齐博俭拱手作揖,实心诚意地对自家大伯道:“都是侄儿不孝,累得您和伯娘为侄儿牵肠挂肚。”
齐博俭长叹一口气道:“俗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和你伯娘真可谓是亲眼见着你长大,眼瞅着你枉遭无辜之殃,心中如何能够好受?”
“大伯……”
“若非你弟弟年幼,又被我和你伯娘宠的离不得父母双亲,我早就亲自带着你去往千山府找邪医仙求医去了!”齐博俭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没有半分占便宜的打算。
齐修远领会得了,心里也深深触动。
“大伯,您与伯娘对侄儿的一片真心这些年来侄儿一直看在眼里,同时也十分感激,”齐修远再次深深作揖,“说句厚颜的话在侄儿心里您与伯娘与再生父母无异——”
“修远!”早在很久以前就把这个侄子当自己亲生儿子看待的齐博俭一时间激动的无法自抑。
“正是因为了解您与伯娘对侄儿的这一片真心,侄儿才深怕有一日您与伯娘会遭了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