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傅祯本来就是一个人淡如菊的性子,话也不多,性子又是随和温婉——只要不是和昭怀太子一起下杀手的时候,平时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皇帝大概真的担心长孙曦会寂寞,连傅祯的屋子,都收拾在旁边。她们两个,要是在各自屋子里放开嗓子大喊,都能听到对面的声音,平时串门十分方便。但是长孙曦实在没有这个兴致,傅祯也不会主动去找她,因而只是寡淡如水的做着邻居。
不过长孙曦还是感激皇帝的,毕竟他是好心,而且傅祯和自己年纪相仿,兼之人长得不错,才情也有的。偶尔无聊的时候,和她聊聊书籍上的小故事,或者听她讲讲谱曲,编排舞蹈之类,日子的确不像之前那么无聊了。
倪司籍那张面瘫脸,现在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如此清净悠闲的日子,晃得很快,除了皇帝偶尔叫去捏个头,以及中间江陵王溜来找了几次说话,再也没有别的任何波澜。将近一个月过去,楚王居然再也没有来找过岔儿,仿佛真的做起了好哥哥,不来打扰了。
很快到了年根儿。
汾国驸马许玠果然亲自来接人,说道:“跟舅舅一起回去过年。”
长孙曦闻言一愕。
什么?自己要去汾国长公主府?不,自己可不想去。
因而迟疑道:“舅舅,我们还是去东宫吧?跟表姐一起说话。”免得去了汾国长公主府步步惊心,不定被什么害死了。心下琢磨着,反正自己态度坚决点,横竖就是不去汾国长公主府。
不料,许玠直接点头,“嗯,去东宫。”
嗯?这么好说话?长孙曦心里略有一点奇怪。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缓缓前行。
许玠脸色不好看的叹气,“太子殿下来问过我了。”
长孙曦怔了一下,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看他的脸色,许嫱果然不是他亲生的女儿,而是……汾国长公主和别人所生。这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因而低垂眼帘,不安的道了一句,“我是担心表姐,所以才……”
“灵犀,你不必解释。”许玠沉色道:“都怪舅舅,反倒让你被牵连受惊吓了。”
若是自己当初果断一点,不说跟汾国长公主和离,也应该找个生病之类的借口,搬出汾国长公主府的。这样的话,灵犀就不会撞破那个毒妇的丑事,就不会一次次引来杀机,甚至险些被害得不能怀孕。
一想到这儿,心里仍然忍不住一阵后怕。
长孙曦见他满面愧疚不安,劝道:“舅舅,这又不是你的错,不是你做丢人的事。即便我因此惹上了麻烦,要怪,也只能怪那些心狠手辣的人,怪不着你。”要羞愧,也该是汾国长公主羞愧,要下地狱也该她去下!
许玠抬头看了看外甥女,感慨道:“灵犀,你也长大懂事了。”
长孙曦干笑了笑。
“你放心。”许玠又道:“不管是你,还是琼华,往后我都会更加留心的。至于汾国长公主那边,还有许嫱,也会让人盯着,免得她们又玩什么阴谋诡计。”
“对了,舅舅。”长孙曦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一件正事,“我……”但却不能正经的询问,而是编了谎话,“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地方很是熟悉,可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哪儿了。”
“梦?”许玠问道:“什么梦?你说。”
长孙曦心下有一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