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进了宫,江陵王快语连珠急急道:“父皇!你误会长孙司籍了。”
皇帝愕然,“什么误会?”
“那对小银球……”江陵王正想解释,忽地发觉自己犯了欺君大罪,不由跪下,“请父皇饶恕儿臣一时糊涂,撒了谎。”
皇帝一听小银球就心惊肉跳,再听他撒了谎,更是不安。
因而目光闪烁不定,“到底怎么了?”
“皇上!”长孙曦抢先道:“请皇上先稳住心绪,断不可因此大喜大怒。”然后看向周进德,“烦请公公,先把太医传过来。”免得皇帝等下急怒攻心,出了事。
皇帝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朕?!”
长孙曦坚持道:“等请了太医再说。”
周进德瞅着情形不对,悄悄退出,吩咐去传太医给皇帝请平安脉。
等太医来了,留在外殿,长孙曦才道:“殿下,你说罢。”
江陵王还半蒙在鼓里,只当她担心自己撒谎气坏了皇帝,因而愧疚道:“父皇,那对小银球不是无忧的,而是……母妃的。”
皇帝先是一怔,继而雷霆大怒,“你放肆!胡说八道些什么?!”又看向长孙曦,“你挑唆晗儿了什么?让他如此发疯。”竟然说自己母亲要害自己!
江陵王并不知道小银球里面有毒,只是羞愧无比。
他低头道:“当时儿臣也不知道父皇会那么震怒,把无忧赐婚到回鹘。只是想着无忧一向脾气很坏,让她惹父皇生气一回,往后被父皇疏远,她就不会再那么张狂了。所以,当时儿臣就撒了谎,说小银球是无忧给的。其实不是,那对小银球是母妃给我的。”
皇帝强忍怒气,咬牙道:“你倒是给朕编一个理由!”
“儿臣没有编。”江陵王摇摇头,把皇贵妃当日所言全部说了。
长孙曦听得目瞪口呆!
皇贵妃,不……白皇后她,竟然编出这种鬼话!说什么只要带上两个小银球,自己就能和江陵王永结同心,顿时一阵恶心反胃。
她不仅想要害死自己,还恨不得自己和江陵王有所苟且!简直就不是人!
江陵王又道:“母妃说了,叫我不要告诉父皇知道,免得父皇说她为人不稳重,免得长孙司籍笑话她。”他还是不明状况,“母妃也是一番好意,要不是那对小银球被毁了,说不定长孙司籍就不会这样疏远我了。”
皇帝气得脸色铁青,“你疯了!你这是被什么妖邪附体,才会说出这种毁谤母亲的混账话!”抓起镇纸,就朝江陵王砸去,“小畜生!”
“皇上,你听我说……”长孙曦慌忙上前抱住他,紧接着一声惨叫,额头被镇纸磕破流下鲜血,一滴一滴,坠落在太极殿的青金石镜砖上面。她仰起脸,雪白的脸庞一道道鲜血流下,哽咽道:“皇上,请容妾身把话说完。”
皇帝当时也是气急交加,气极了,此刻也是后悔不该去砸江陵王。他身子弱,万一砸失手了怎么办?无忧公主死了,越王死了,楚王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死一个,自己的心跟着痛一次,若是再痛,只怕都要岁了。
刚松一口气,看到长孙曦那惨兮兮的样子,又是恼火,又是不忍,“传太医……”让人给她包扎,然后气得脱力的坐在龙椅上。
江陵王急得团团转,“你没事吧?没事吧?都怪我。”心疼的不得了。
长孙曦忍住头疼,“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