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曦亦是无奈,“是啊。大家都已经白皇后早就死了,人已下葬,总不可能再翻出皇上的旧事,把真相说清楚。不过,现在安葬再皇后陵墓里面的,是我的母亲许氏,而不是白氏,这估计是她一生最大的恨事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许氏反倒享受了死后的皇后哀荣。
将来皇帝驾崩,和皇帝同葬一穴的也是许氏,而不是白氏。
——也算是全了皇帝的夙愿了。
正在感叹唏嘘之间,外面忽然传来动静,像是不少兵卒车马挪动的声音,长孙曦不由问道:“这是要拔营了吗?”却见殷少昊稳坐泰山不动,“咱们不走?”
殷少昊淡淡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一群乌合之众,派下面的人去就是了。”
长孙曦不免吃惊,“这就开始打了?”继而点头,“罢了,早点结束也好。”
殷少昊道:“这一场仗,我的人马在外,父皇的人马在内,里应外合,对付废太子的余党绰绰有余。眼下最重要的是,父皇不能有事,我不能有事,否则反倒正中那些余孽的下怀了。”轻轻一笑,“咱们就在这儿坐着,喝喝茶,等好消息吧。”
果不其然,接下来楚王的部队势如破竹。
三天后,京城里面又传出来好消息。原本“归降”太子余党的五城兵马司,忽然从内里叛出,斩杀了这次谋反余党的首领,然后和楚王的部队两面夹攻,将废太子的余党清扫的一干二净。
这场战事,简直可以堪称砍瓜切菜。
之后,殷少昊没有任何悬念的进了城,入了皇宫。
当皇帝忽然好起来,让周进德接替了整个皇宫内务,楚王忽然出现在太极殿时,江陵王还有点回不过神——矫诏册封的太子,自然不算是真的太子。
“父皇,儿臣回来了。”殷少昊跪下行礼。
长孙曦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皇帝声音苍老,“都起来罢。”
长孙曦抬头一看,不由惊诧,“皇上,你……”
皇帝笑道:“朕老了许多,是吗?”抬手摸了摸鬓角的白发,脸上的皱纹,然后转头看向江陵王,“都是被这一个个的逆子给气得,想不老,都不行啊。”
江陵王仍旧摇头,“不,父皇!你一定是被人下了蛊,迷惑了。七皇兄才是真正想要害你的人,是他,是他……不是儿臣。”
“跪下!”皇帝一声断喝,“你这个孽障!入了魔怔了。”
长孙曦劝道:“殿下,不要再惹皇上生气了。”
江陵王被人摁的跪了下去,不甘心,抬头看向长孙曦,“你、你也被人下毒了,你也神智不清醒!你……”看着那张魂牵梦萦的脸庞,看着她旁边高大俊美的楚王,看着他们并肩站在一起,不由心如刀绞,“你们……你们被他骗了。”
皇帝喝道:“掌嘴!给朕打到他闭嘴!”
周进德上前,面无表情便对准江陵王“啪啪”开打。不是他胆子大,也不全是因为生命不可违背,而是的确对江陵王的糊涂感到恼怒,下手也特别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