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曦心下警铃大作!
女子私藏男人之物乃是大忌——更不用说,眼下还是在禁卫森严的皇宫之中,罪名更加一层。虽说南宫嬷嬷告诫过阮六儿,叫她不要生事。但难保她不会为了那一顿耳光,趁机对自己落井下石。
毕竟男子玉佩是实证,到时候就算南宫嬷嬷想要遮掩,也救不了自己的。万一这事儿闹开了,毁了自己的清白名声,肯定性命不保!
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阻拦阮六儿。
阮六儿见她沉默不语,反倒不解。
偏头思量了下,冷笑起来,“我明白了,你以为以为自己是公主府的亲戚,我就不敢告你?呸,白日做梦!”声音讥讽,“只怕除了你这个扫把星,没了你碍眼,长公主殿下和太子妃还要感谢我呢。”
长孙曦心下飞快的思量对策。
阮六儿洋洋得意道:“现在外头都传开了,你呀,根本就不受公主府待见。”
毕竟凭着汾国长公主的身份,长孙曦根本不用进宫的。
而且前几日太子妃传召她过去,明着说是思念表妹,鬼知道真实目的是什么?那长孙曦一回来就自尽,呵呵,多半是在太子妃跟前受了羞辱。
——偏偏她没有死成。
眼下自己找个现成的罪名除掉她,多半正中了她们的下怀。若是讨了汾国长公主和太子妃的欢心,没准儿啊,还有机遇等着自己呢。
阮六儿越想越是得意,挑衅的看了过去。
长孙曦却没有她想象中的慌乱,而是淡淡道:“我劝你,还是别乱来的好。”她缓缓勾起嘴角,“否则……只怕你也说不清。”
阮六儿愕然,“我也说不清?”
长孙曦抬起手,看了看那枚洁白的羊脂玉佩,“反正这上面又没有刻名字,天知道是谁的?既然从我们屋子找出来的东西,自然有可能是我落下的,也有可能……”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是你落下的。”
“我落下的?”阮六儿反应过来,顿时像炸了毛的猫一般,跳脚尖叫,“你放屁!你私下传递男人物件,还要反咬我一口不成?你少血口喷人!”气得涨红了脸,“哼!我进宫以后就没出去过,到哪里去见野男人?倒是你,前几天还……”
念头闪过,心里忽地有了另一个大胆猜测。
对啊,长孙曦前几天才出了宫,肯定就是那时候私会了男人,留下玉佩的。而她回来之后就自尽了,……为何?多半是因为那个男人不能娶她,心里没了指望。
而她出宫这几天,若不是在汾国长公主府,就只能是在东宫。
有没有可能,那个男人……是太子?
因为长孙曦和太子私下相见,太子赠送了她一块玉佩做信物,结果被太子妃发觉了。太子妃对这个无耻的表妹很生气,就羞辱责骂了她。甚至长孙曦还恳求姐妹一家亲,要做太子的侍妾,最后事情不成,所以才想不开自尽的。
阮六儿抬眼看了过去。
呸!妖里妖气的,分明就是一张狐狸精的脸。
因而心下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发现了隐秘真相,不由冷笑起来,“哎呀呀,可别是攀高枝儿没有攀上,所以……”晃了晃手中玉佩,“啧啧,想不开了。”
冷不丁的,长孙曦忽地快步上前,一把将玉佩给抢了回来!然后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方才停下,淡声道:“这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阮六儿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