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郭申什扶着往回走,半路上他被夜风吹的略清醒了几分,看着长长的宫墙蹙起了淡眉:“这不是回福祉宫的路!”
回家的路,他认得。哪怕宫墙都一样。
“属下带您回家。”
“福祉宫就是我家。”
郭申什顿了顿,半拉着文弘往前走。内宫此刻已没有人在外走动,郭申什带着文弘,小心地避过侍卫,在宫墙某一处敲击两下,便有人从另一侧将暗门打开,迎他二人进去。
穿过暗门,就能看见文弘宅子里的某个小偏院。文弘三步两步跑到院根,抱着口井大吐特吐。
吐完,又吩咐郭申什:“给我打盆水,我洗把脸再去见他。”
郭申什几乎要疯。心道,既然都能想到要去见谁,怎么就能对着刚吐完的井要打水洗脸呢?
他半哄半劝将人送进了主院,任务完成,赶紧撤离。
文弘踉踉跄跄走进院内,就见他院里的大树让人挂了几十盏灯笼,将树下映的如白昼。君霖让人在此处摆了张石桌,此刻又在批折子。
“吃这么多酒?”君霖略嫌弃。
文弘上前把折子全扑棱到地上,语气霸道:“在我家不许批折子。”
吃醉酒的人向来不讲什么道理,文弘尤其。他将君霖压在石桌上,嘴里的酒气全喷在那张神色微微不悦的脸上。
“我不问你什么江山比我重要还是我比江山的酸话。但是我告诉你,我的心长在我这里。”文弘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响,“你的心里装的我不够多,我就把你从这里赶出去。”
“我这人一旦想要什么,就什么事都敢做。”哪怕买到个有缺陷的系统,为了想要的荣华富贵,他也敢拿小命来尝试。
君霖嘴角的笑容里满是嘲笑的意味。文弘大怒:“你觉得小爷我说的都是大话?”
“自然。”
“小爷我从不讲大话,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真的?”
“当然!”
“那你敢……主动么?”君霖的唇小心地摩挲着被酒气染红的脸颊,“敢么?”
文弘露出个多大事的表情,他跟君霖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他“啪”的一下,像死鱼一样摔在君霖身上,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君霖的眉心,声音带着丝丝期待和欢快:“我要先问你几个问题。”
“说。”程易的声音微哑。
“我不要当宠臣,我要当权臣,可以么?”
“……两个不矛盾,都可以。”君霖沉思片刻,“兵权我无法放给你。除此之外,我会渐渐给你权利,让你像其他大臣一样,让众人逐渐忘掉你的身份。”
文弘因为君霖的认真,又笑起来。他还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可此刻却又想,还有什么好问的,君霖什么都替他想到了,只要君霖心里想着他,他又何必再让君霖说一遍承诺。
承诺这玩意,心里没有,说几千遍也不管用。心里有,不用说也管用。
他低头含住君霖的唇。这是他的第一个吻,略显笨拙,但对于君霖来说,却又高明的很。
君霖还吃惊地瞪大了眼,随后本能地不想让文弘掌控而主动地咬上文弘的唇。上下牙使劲一磕,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里。
文弘几欲疯掉:“你你你咬我作甚?”
“是亲!”君霖严肃纠正。
“你怎么这么笨,总也学不会!”文弘头疼,“你真的没和他人……”
“没有。”
“那咱俩也三次了,你怎么还不会!”
文弘不屑的眼神,让君霖脸色不自然地转过头。“就一次。”
“什么?”
“没什么。”君霖想了想,还是觉得是文弘错了,他是对的,因此理直气壮道,“朕从书上见过,就是咬,不然不疼不痒的含着做什么?”
“……”这让文弘怎么解释?
“你一直都是看书?”这事书上能学的来?文弘想了想,他看3d岛国片,也不觉得能把其中精妙全都学会。
君霖气的甩袖子:“朕也做了练习。”
“怎么练习?”文弘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朕……”君霖突然说不下去了。文弘一直追问,而且语气越来越不好,有走人的架势。君霖只好说出来,“朕跟你的画像练习。”用“朕”来撑起他尴尬的尊严。
想到君霖咬他画像的模样,文弘捧着肚子在石桌上笑的打滚。君霖伸手护住两边,不让他滚下去。
等文弘笑的脸都僵了,他才压下去恼羞成怒的火气,口气生硬道:“我们去屋里,床已经铺好了。”
文弘拿脚勾住他脖子:“屋里太热,我喜欢头顶上的红灯笼。不然,我们这里?”
“好。”
文弘满意地闭上眼。君霖掰开他的脚,将他按到在石桌上。他全身尽量放轻松,等了半响也没等到君霖的动作,反倒听见一声巨响。
他睁开眼,惊诧地看着屋门应声而倒。君霖收回脚,正试着把大床竖过来,从门口穿过去。
文弘眼里的惊诧,瞬间变成了恼怒。
君霖将他拉下石桌,将石桌搬开,把大床放到树下,又把刚才落到门口的锦被拾起来,放到床上。
“你既然喜欢红灯笼,咱们就在这儿。”君霖抹汗。
文弘也抹了抹汗:“我又不喜欢了。”
君霖不耐烦了,怒斥:“有完没完,要不要朕把你当红灯笼一样吊起来。”
“……床就很好。”文弘自己爬上去,“我们不要那么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