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还亮着。文弘已经伸脖子看了好几次,实在不耐了,抱怨:“非得等到晚上,白日宣.淫又怎么了?”
好容易君霖白日无事,他都把人拉上床了,君霖却死板地很,非要等到夜色四合了,才肯脱衣。
“不可。”君霖又吹口气,文弘鼓着脸巴巴地给书掀页。
“挣的钱呢?”君霖问。
文弘喜滋滋从床下的暗格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当着君霖的面点了几张出来,“这是我应得的二成银子。”
又从君霖的银票中抽了几张,“这三千两要去买水田。”
“五百亩水田,对郭董大来说,不算什么。”君霖捏捏眉心。他派人调查郭家,越查越心惊。郭家平常一个庄子,不过种些鲜果,养几样家畜罢了,每年送到郭家的银子,竟是一箱箱地抬进去。
还有一处甚为可疑,郭董大的水田和庄子,从来上交的都是金银。倒是商铺,还会兑了银票。郭家府邸到底藏了多少金银,郭董大藏那么多金银又是要做什么,这都快成了君霖的心病了。
文弘扳着手指道:“不管是富商还是官员,一有钱就喜欢买地,买了几十亩地,才又心思去打理一间铺子。田地庄子虽然挣不了什么,却是根本。你瞧瞧,哪个大世家不是攒了上万亩的田,上百个庄子,而铺子家家都有,可再多也没过百的。”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凭什么他们都成了大地主,你还在发愁银子?”
文弘又劝:“而且咱们得多买地,还得扩大国库的粮仓,这样再有个天灾人祸,也不必着急了。”
君霖心思细致更胜文弘,闻言坐起,皱眉细细思索。
“粮仓确实要扩大,不但要将金陵城的粮仓扩大,在各地我都要置个粮仓,一来若有灾祸,各地也好就地开仓放粮,尽早救治灾民,二来,我手中的粮食多了,便能控制粮价,不能再让百姓吃不起粮食。”
“各地官衙没有粮仓?”文弘诧异。
“有,可那是明面上的,牵扯太多。我要在各地置暗仓。不只粮食我要控制市价,最好我能掌控全国的买卖。”
文弘嘴巴都合不上了,他不就看上了郭董大的几百亩肥田么,至于让君霖连全国商业会会长的位置都惦记上了?
“自古农是安国之根本,商是乱国之根源。”君霖道,“我更喜百姓都踏踏实实种田,出息之人可读书,没事做什么买卖,四处添乱。可如今大世家、官员、富商圈占田地,若不开放买卖一流,怕百姓更无活路。”
“堵不如疏,既然扼杀不了,我就试着让商人做买卖往正道上走,莫被钱糊了眼,害了百姓。”
文弘啪啪鼓掌。
“咱就买五百亩水田,天下那么大,咱不着急。”
“……”
君霖脸微红,伸手将文弘手中的银票全夺了,冷哼一声:“你也没有什么用银子的地方,不如我先帮你保管。”
“不敢劳您大驾,您又要处理朝政,又要打仗,又要管理天下买卖,可不敢拿这些小银子耽误您的功夫。”
“想朕割了你的舌头?”
文弘挑高一边的眉毛:“那我这个哑巴就去杭州,每年靠着水田,也有几百两进项,做一吃喝不愁的富商也不错。”
“天黑了。”
“嗯?”文弘还在想,他最初不也动过做富商的念头。
“我……”可否趁机多买几亩地。
文弘才出口一个单音,身上一凉,低头发现衣裳已经被君霖给扒开了。
“晚膳没吃呢。”文弘揉揉肚子,“饿了。”
“哦。”君霖难掩失望,到底还是给文弘系好了衣服。文弘拼命憋着笑,揽住君霖脖子,趴在君霖肩窝笑的全身哆嗦。
“我怎么会喜欢你?一顿不吃又饿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