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死了!”文弘跟吹墨抱怨,“我天天躺在床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往外传话。”
再说,他是全天下最不想君霖出事的人!
吹墨紧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她其实也怀疑过文弘。
但文弘是要造反不假,却不会如此咒圣上。
那会是谁?
“这事定然不简单。”文弘道。
吹墨也这般想。
不是文弘放出去的风声,那肯定是内阁里出了有二心的人。现在圣上不在城内,内阁掌权,一旦内阁里出了事,朝堂必定大乱。
文弘突然想起君霖走时,跟他说,朝堂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许他插手。
莫非……
“吹墨,把门房叫来。”
门房?吹墨皱眉想要问一句,却见文弘脸色不好,只得低头退下。
虽然文弘平时不端什么架子,可也是他们的主子。
被吹墨亲自带着往正院走,门房低着头,无数念头在脑海里飞转。到了门前,他伸手要推门,却被吹墨拽住了袖子。
“你在王爷跟前倒是脸面不小。”吹墨冷声道,“我瞧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要听哪个主子的话吧?”
门房低头一笑:“姐姐这话说的我可听不懂了,天下只有一个主子,您心里莫非还有第二个?”
吹墨噎住,不由重新审视起眼前不起眼的人来。
心思缜密,巧嘴利舌,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王爷身边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人才。圣上再防,终究还是没能防住王爷的野心。
“进来。”
文弘不悦的声音传来,门房不再理会吹墨,推门进来,俯身请安。
“放火那日,你见到的那个人可还记得?”
门房应了一声。那日火势刚起,浓烟滚滚,人多事急,他一时没能想起那人是谁。回头想了想,越发觉得此人面熟。
“似乎是王爷送到郭大人手下的张伯玉之友吴峥。”门房道,“小的也不敢确定,若是能再看一眼,定然能……”
“好,便让你再瞧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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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是要去哪儿?”吹墨刚换了杯热腾腾的参茶来,就见文弘着了盛装,竟有要出门的架势。
不是还在“病”中,怎么能这般半点事都没有的样子出门,这不是昭告天下说金陵王一直在装病耍人玩?
虽然人人都猜得到。
大门敞开,下人已经撩起帘子,等着文弘上轿。文弘摆了摆手,没多言便进入轿中。轿夫稳稳当当地抬起轿子,向着宫门的方向大步迈进。
吹墨若有所思地看着门房穿着贴身小厮的衣裳跟在轿旁,蹙起了两道细眉。
王爷越是不能跟她说的事,她就越发肯定,王爷做的又是会让圣上不高兴的事。
“姐姐。”吹溪做了个暗示,吹墨忙跟她回到屋内。
“北方来信了?”
吹溪摊开手里的纸条,轻声念:“京中若有异变,护好金陵王。”
“圣上这般担忧王爷,可王爷却一心在算计圣上的江山!你看现在的王爷府,多少人只知王爷,不知圣上的?”吹溪不满道。她并没有指责王爷的意思,只是忍不住替圣上不平。
吹墨却道:“其实不管是谁,只要坐过那个位置,有谁会不想念?”若是王爷丝毫不念着复位,才让人诧异。
“话是这般说,可圣上对王爷多好?”
“好了,这种话我们还是别说了,听令办事就是。”
两人将纸条销毁,各自传令下去。
在她们传令的时候,文弘的轿子却在大街上让人给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