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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虎不禁一愣,转过头看着已经坐在车上的身着便衣的年轻警察,不知他究竟要干什么,今天怎么就缠着自己不放,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天啦,是不是想要勒索钱财?大虎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夏云天见许大虎眼神突然变得飘忽不定,一下猜出了他的心事,微微一笑,轻言细语地说:“大虎,我只是想和你聊聊,你不要多心。还记得在裕丰车行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么?那天本想多问你几句,但担心你的老板肖健才会对你产生误会,所以我只简单问了些情况就走了。其实昨、前天我就想去瓦巷,到你住的地方找你,因为有别的事耽搁了。我就是有些话想问问你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既然你都说豆豆告诉了你,说你兄弟已经回来了,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你现在来找他,说不定他还先去找你呢!走吧,不要只顾站着看我,我坐了你的车,少不了会支付车钱给你的!”
经夏云天这么一说,许大虎心中的疑虑消了大半,当即点头答应,转身拉着黄包车大步奔跑,穿街过巷,不消多时,来到一条冷清的兄。
夏云天知道这条街叫竖三街,说是街,其实比一条巷子宽不了多少,也和自己刚才买草席的竖二街并不相邻,云天正暗自为这县城的街名杂乱无章感到好笑时,许大虎放慢脚步,拉着车子拐进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巷子,走了没有几步,就在一所破烂的宅门前停下。
夏云天抬头一看,门牌比门还要朽烂,已经腐蚀了一半,只有模糊不清的数字,隐约可辨出数字“18”,知道这就是许大虎先前说的瓦巷18号。
许大虎说了一声到了,然后放下黄包车,又伸手将破门轻轻推开,眼前出现一方窄窄的天井,天井中停放着一辆黄包车,天井的石阶上站着一个男子,手里端着一只破碗正在漱口。
夏云天见那人有些面熟,仔细一瞧,原来是前天午后拉过自己的车夫佘世雄,一个多嘴的饶舌之徒,不禁眉头微微一皱,轻声问:“你和几个人合租在这里的啊?”
“啊?三,三个!”
许大虎回答后,只等便衣警察下车进门,谁知对方却不肯起身挪脚,而是扭头看了几眼,然后竖起指头摇摆着说:“算了,里面有人我就不进去了,还是到巷口去谈吧,那里没有人!”
许大虎不敢违拗,只得嗯了一声。
正在漱口的佘世雄听见响动后,朝宅门处瞥了一眼,握着牙刷的手不禁停在半空,两迅速放大,面部一下僵硬起来。
夏云天知道他已经认出了自己,更不愿意在这里停留,心想,反正外面的竖三街冷清的很,鬼影也不容易出现一个,于是又改口说:“也不用在巷口停留了,咱边走边谈吧,你只需拉着车慢慢走就行!”
许大虎又嗯了一声,无精打采地掉头拉车,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车,快步走回到宅门前,伸手将门轻轻拉拢。
夏云天回头看了一眼,见许大虎拘谨小心的样子,心里不免感慨,同样是车夫,利嘴快舌的佘世雄和憨厚嘴笨的许大虎住在一起,平时一定没少占老实人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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