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水师的突然撤离,让孙传庭喜出望外,尽管说流寇撤离到襄阳府城之后,意味着进攻府城的难度增加,不过只要能够尽快的展开对府城的进攻,其余的暂时不用考虑。
孙传庭与陈新甲等人商议之后,决定在十二月初一展开对襄阳府城的进攻。
流寇的水师已经展现出来不一般的战斗力,也让孙传庭知道了,接下来攻打襄阳府城,难度会特别的大,想着短时间之内拿下襄阳府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故而在商量具体战术的时候,孙传庭倾向于四面合围,围困城内的流寇,同时采取小规模的骚扰式的攻城战术,让城内的流寇时刻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一旦流寇出现难以支撑的情况,再来展开大规模的攻打城池的战斗,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保证大军粮草的充足。
孙传庭给出的攻打襄阳府城的战斗时间为两个月左右,既在崇祯十四年的二月之前,争取能够拿下襄阳府城。
应该说孙传庭的这个作战计划,是充分考虑到流寇的战斗力,也考虑到攻打襄阳府城的艰辛,可惜孙传庭的作战计划,遭遇到陈新甲的否定。
从九月份开始的战斗,需要持续到来年的二月,还不知道能不能拿下襄阳府城,这不是陈新甲能够忍受的,再说十几万的大军围困襄阳府城,谁知道固守新野和信阳的贺人龙能够坚持多长的时间,谁知道郧阳的刘文秀、李定国和艾能奇等人,是不是会驰援襄阳府城,若是大军不能够很快的拿下襄阳府城,一旦城内的流寇得到了外部的增援,甚至是遭遇到李自成和张献忠的联合,那么战斗的结局就不好说了。
在陈新甲的内心,对于流寇的战斗力还是小视的,他不认为流寇战斗力强悍。
陈新甲与孙传庭之间的理念不一样,所要采取的战斗模式自然是不一样的。
这一次孙传庭没有退缩。他很清楚贸然展开强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大军的损失一定是惨重的,这种惨重的损失。对于大军的士气是毁灭性的打击。
陈新甲和孙传庭两人的意见不能够统一,以至于影响到了准备好的十二月初一的进攻。
陈新甲一意孤行,坚持自身的意见,他认为孙传庭胆小怯战,先前攻打流寇的水师。就持续了十多天的时间,若不是流寇的水师主动撤入到城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被打败,这充分说明了孙传庭指挥作战的时候,畏首畏尾,没有能够拿出来全部的力量。
陈新甲坚持对襄阳府城展开总攻,孙传庭坚决不同意,其余人没有表现出来态度。
一气之下的陈新甲,给内阁大臣、兵部尚书杨嗣昌写去了信函,孙传庭不甘示弱。也给杨嗣昌写去了信函,两人分别说明了原因。
一直到十二月中旬,兵部的敕书到了,其意见是支持陈新甲。
也就是说,进攻襄阳府城的战斗,必须是速战速决,必须是大规模的进攻。
敕书罕见的训斥了五省总督孙传庭,认为孙传庭的确是怯战。
这让陈新甲和孙传庭都明白了,所谓兵部的敕书,其实就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没有下圣旨,可能是考虑到进攻襄阳府城的战斗正在进行之中。
兵部的敕书训斥孙传庭,这是很少见的情况,也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情况。偏偏发生了,可见皇上对于已经开始的剿灭流寇的战斗,是很不满意的,其实贺人龙固守新野和信阳,暂时没有针对李自成展开总攻,这已经透露出来陈新甲和孙传庭的作战意图。那就是重点是针对张献忠、防止李自成与张献忠之间的联合,这样的作战意图,皇上不可能不清楚,但木已成舟,皇上不好怎么反对,只能够是默认,如今孙传庭准备稳扎稳打,皇上好不容易找到了出气的地方,怕是大发雷霆的,可以想象朝中大臣是劝慰过的,要不然孙传庭还有可能遭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
事情到了这一步,陈新甲和孙传庭都是没有想到的。
孙传庭很快改变了自身的态度,他已经知道不能够坚持稳扎稳打的意见了,要不然皇上就真的会责怪了,所以他开始和陈新甲商议,究竟该如何展开进攻。
中军帐,一场重要的讨论展开。
“本官建议从陆路和水路两个方向展开进攻,陆路进攻以南门为主,水路进攻以西门为主,两个方向展开进攻,流寇不好防御,陆路和水路的进攻相互配合,就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襄阳府城。。。”
陈新甲对着地图说出了他的计划,这也是他早就思索好的作战计划。
孙传庭一直都有些沉默,突然改变作战计划,且皇上已经有些不满意了,这些都需要时间来接受和消化,从目前的情形来说,孙传庭还找不到最好的进攻办法,也就是说攻打襄阳府城的战斗,注定是异常血战,或者说是一场持久战,短时间想着拿下襄阳府城,几乎是没有什么可能性的。
大军的粮草已经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陈新甲和孙传庭已经给湖广巡抚方孔炤写去了信函,要求方孔炤开始陆续的运送粮草,保证大军的供给,陕西与四川的方向,陈新甲也写去了信函,要求陕西迅速文震亨以及四川总兵秦良玉,无比想办法拖延住刘文秀、李定国和艾能奇率领的流寇,至于说贺人龙,肩负的职责就更加的重要了,必须要守住新野和信阳两座城池,防止李自成与张献忠之间的联合。
该做的全部都做了,接下来就看孙传庭麾下大军的战斗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