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
拉车的马本来都是驽马,但是张飞知道这一战马车需要不停的奔驰,故而提前将那驽马换成了战马,这战马虽然不及张飞的乌骓马,赵云的白龙驹,但也算是一匹良驹,故而那马车狂奔之时,连高览追之都稍显费劲。
马车之上,医工像是中了邪一般,那尖叫声从战马狂奔之初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在高览看来,此人简直像是懦夫一般,似乎只要长枪架在脖颈之处便会跪地求饶。
淡看医工!眉头紧锁,双眼紧闭,那双握笔的手紧紧抓住车棚框一刻也不肯松开,尖叫的同时,忽的睁开一只眼睛,身体稍向后倾,露出一般脸颊,瞅一眼车后追击之军,露出一抹狞笑,暗道:“三十六计,走为上!保命要紧。”
医工轻轻掀开帘幕,车棚之中,一人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衫,背部稍有佝偻,紧紧靠着车棚一侧,垂着头,带着斗笠,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楚模样。
“兄弟!成与不成就看你了!千万不要辜负三将军一片诚意。”
说罢,医工摇头长叹一声,放下帘幕,从一旁抽出马鞭,猛劲一挥,“啪”的一声音爆,战马希聿聿长啸一声,陡然间一个提速,非也似得向前疾驰而去。
车棚随着战马的提速,也跟着一个踉跄,直把医工晃得身子不是身子,脑袋不是脑袋,医工“哎呀呀”惨叫一声,扔下马鞭,手掌一拖车板,佯作跌落马车之下,连翻带滚直往一侧林间而去。
抬头的瞬间,但见数十骑扬鞭而去,尘烟漫天而起,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他这一个星色!马车里的华佗,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医工一个激灵,连爬带跑往密林深处而去,在那里有张飞事先预备好的战马静静等着他,医工不由嘴角一丝上扬,默默笑了。
追击高览的胡车儿见到医工闪入了一旁密林,拾起那掷出的短戟,反身而杀,健步如飞,直冲张飞而去。所过之处,但有贼人前来相阻,那便是当头一戟,亦或是拦腰一斩!
城头之上,刘备眉头紧锁成倒八字,双手紧紧握拳,微微颤抖,压在城墙之上,放眼瞭望,但见医工弃华佗而去,遁入林间,嘴角便不禁一阵抽搐,腾得一拳砸在城墙之上,恶狠狠言道:“临战而逃!不杀不足以振军纪_!”
下邳城下早已经轮作一团,混杀一片,黑压压的一片袁军,像是宇宙中的星辰一般,紧紧地把张飞、陈到等精兵包围,城北、陈南,仍有大量袁军不断涌入,形势益发严峻!
“主公!”
“主公!”
城头之上,慢跑来了陈登,步履稍显急促,脚步有些不协调,那宽大的直裾拖在地上,陈登迈不开步伐,显得有些蹒跚,但那脸上笑意浓重,莫非有喜从天降?
刘备上前一迎,执陈登双手,立时道:“无须多礼!元龙有何话,但讲无妨。”
陈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侧开起身,朝后一望,指着大步而来的那将,淡然道:“主公9是让马忠兄弟说罢。”
马忠!?
刘备一个愣怔,他不是应该在广陵养马吗?怎么回到下邳来了?难不成这千余战马就放弃了不成?
马忠身着一身皮甲,背后背着一张弓,一壶箭,上前抱拳行礼,道:“主公!末将来迟,还岂恕罪!”
一旁陈登有些忍不住了,扯了一把马忠,唏嘘一声:“马忠兄弟!别卖关子了,还是直说吧!休让主公着急。”
刘备更是一怔,马忠的突然出现,肯定是有什么事儿发生!而且还是令人为之一振的事!
马忠咯吱一声笑,旋即言道:“主公!是这样的”
原来,马忠自广陵而回,一路之上像是游山玩水一般,惬意的很,根本不着急行期。因为刘备知道他是猎户出身,对于养马颇为在行,只是命其在广陵养马,但是养马之事,马忠已经将其交代给了马夫,根本不需要他担心,故而这便先行一步朝下邳而来。
而来到下邳之时,马忠不觉一个愣怔,这里早已经成了战场,下邳更是成了重灾区,哪里容得他独自一人,单枪匹马杀回下邳,他没有那个本事,更加不敢如此莽撞。
因此,马忠便寻一个小镇暂时安顿下来,直到有一天,这个小镇里路过一个黑脸大汉,胯下乌骓马神骏异常,引起了他的注意,当马忠看到这匹马的时候,便认出了张飞。
一番询问之后,得知关羽中箭昏迷不醒之事,于是乎,二人便一起前往医工提供的地址寻找华佗先生,行了不足两个时辰,五人于路中相遇。
华佗先生听说刘皇叔义弟关羽中箭,昏迷不醒急需医治,只是因为刘备爱民如子,仁义良德之名传檄海内,这才答应给予治疗,否则任凭他王侯将相,商贾贵胄,他都不屑一顾。
对于下邳此时的处境,张飞比之任何人都知晓,若是马忠、张飞二人匹马闯下邳还是有些可能,但是护着华佗,又护着医工闯下邳,这简直难于上青天的事情。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为不智之举!
张飞虽然莽撞,但此事事关二哥关羽生死存亡,他又必须慎之又慎,冥思苦想之下,终究思得一计。
马忠胯下战马变成了驽马,拉车的驽马变成了雄壮的战马!
那前来探寻华佗消息的斥候为胡车儿杀掉几人,车棚之中那头戴斗笠,低头不语的人便是其中一人。
张飞、胡车儿、医工三人,缓慢的从官道驶来,便是要让张郃发现,全力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