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筱牃离开前面热闹的大厅,从后门的楼梯扶手直接上了三楼。
中途虽然碰到了几个顾家的佣人,但都被她小心避过了。
差不多把三楼的每个房间都搜寻了一遍,却还是没有发现薍祉輬的身影。
有些烦燥的尧筱牃正打算再上四楼找找看,忽而眼尖地瞧到一双笔直的长腿踩着楼梯下来,立刻手脚麻利地躲进三楼一间没人的客房里。
殊容一步步从楼上下来。
尧筱牃半掩着房门偷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女人干净的下巴和优美的唇线,她走得有点快,却步伐不疾不快,一派的优雅与从容。
心中忽然就升起一丝嫉妒,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优秀的女人,至少外表看起来是这样。
殊容刚下楼走到一半,就被一对迎上来的可爱男孩儿拦住了去路。
是大厅里,那两个扬言要拯救他们的女神于丑男魔爪之中的两朵奇葩!
尧筱牃双眸微闪,嘴角微弯,完美的殊容小姐,就来瞅瞅你这正人君子的皮囊是真还是假
“对不起,两位请自重!”温润的声音微冷,透着一丝义正言词的拒绝。
看着她与那两个自荐枕席的男孩儿保持距离,看着她神情磊落、态度坚定地拒绝勾引,尧筱牃心中有些说不清滋味儿。
这个殊容长得很阳光就罢了,心性和修养看起来也是上上程的样子。
好像她这种类型的女子很受女尊国男子的欢迎,薍祉輬会不会也很喜欢呢
不,她绝不相信世间有如此完美的人,就算她刚才拒绝了两个送上门的男孩儿。
一直躲在暗处偷窥的尧筱牃不由眯了眯眼。
等他们都走后,尧筱牃从躲藏的房间里出来。
站在楼梯口,抬眸瞥了一眼头顶的四楼,还是快步跟上殊容下楼远去的身影。
……
顾宅某处偏僻的后院。
月如钩,四周环绕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的作响。
除了这种声音,本该很安静的后院被一阵低哑、怪异的声音打破。
尧筱牃隐藏在一片不易察觉的黑暗之中,满目震惊。
女人努力平复了下起伏不定的胸口,从凌乱的花丛里爬起来。
“我得离开了,薍祉輬还在等我,而且顾宅今晚请了很多客人,被人撞见了可不好。”殊容一边整理凌乱的衣袖,一边淡淡地对身后之人道。
“怕什么你家病秧子不是吃药睡下了吗这里就跟个冷院差不多,顾家的佣人和前厅那些参加晏会的客人不会找来的。”顾燕云又坏笑地重新抱住她,扯了扯她扣好的衣领,用光滑的下颚去蹭她敏.感的脖颈。
“别闹,顾燕寒,你刚才就不该打电话给我。”殊容眉头微皱,想拍掉那只摸上来的手,却被那人的另一只手臂禁锢得更紧了几分:“燕云,别这样,我这么久没回去,被祉輬怀疑就不好了。”
“这么想回去找你的未婚夫啊你不会是对男人真的感兴趣了吧”顾燕云有些恼怒地捏紧她下颚,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警告道:“宝贝,和他玩玩可以,但薍氏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手。”
“怎么会燕云,我的心中一直只有你,我是担心会办砸你的大事,你知道的,我永远都无法喜欢上男人,而且薍祉輬长得那么丑陋不堪,每和他多呆一刻、和他多演一秒戏,我都觉得浑身恶心的慌!!!”
“宝贝,你小嘴儿真甜。”
“别,别这样。。。嗯。。。呃嗯。。。”
尧筱牃感觉心中恶心至极,原来完美、光鲜的背后是这样的龌龊、黑暗,刚才经受住了诱惑也只是因为不喜欢男人,亏她还把这种人当做了对手,真是侮辱了自己。
昏暗的夜色下,隐蔽花丛中的两具白花花的ou体还在上演着限制极的画面,尧筱牃冷笑一声,正想转身离开,却在转头的那一刹那,不经意地发现了一个万分熟悉的高大身影。
冰冷的月光打在他半截身子上,借着夜色中微弱的光线,尧筱牃还是看清了看他此刻的模样。
英俊、坚毅的脸庞瞬间苍白如纸,紧抿的薄唇透着骇人的青紫,放置在身侧的双手早已紧紧握成拳头,修长又伟岸的身躯也微微在颤抖着,却又极力地隐忍。
“怎么会?燕云,我的心中一直只有你,我是担心会办砸你的大事。”
“你知道的,我永远都无法喜欢上男人,而且薍祉輬长得那么丑陋不堪,每和他多呆一刻、和他多演一秒戏,我都觉得浑身恶心的慌!!!”
好冷,他感到入骨的冷意,从内至外的寒冷。
那种铺天盖地袭卷而来的阴寒仿佛要将他彻底湮没。
还有恶心至极,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谎言,一切都是谎言,呵。。。所有的温暖与示好都别有目的、另有所图而已!!!
薍祉輬双目微红,再也维持不住自己强装镇定的身形,露出一丝脆弱,但是下一秒,男人在发现了尧筱牃的身影后,脸色立刻微变,他将原本隐隐颤抖的伟岸身躯挺得笔直,微阖双目,再次睁眼后,恢复一身的冷静与从容,冷漠转身离开之际,用那阴郁、锐利的目光冷冷盯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撞见了自己所有的不堪与狼狈,他,绝不允许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别人面前……绝不允许……
那个眼神令尧筱牃心中蓦然一揪,紧接着,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她看懂了他隐藏在坚强外壳下的脆弱,看懂了他故作冷傲下的受伤。
可是这个男人太骄傲了,他情愿一个人躲起来独自舔伤口,也不愿将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摊开在别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