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里的汉子,最不喜欢看的就是花拳绣腿,像两人这样一上来就泰森?霍利菲尔德的硬碰硬,明火执仗真刀真枪的你死我活,正合着大伙热血澎湃的胃口。
“好啊!”有人立刻扯开了嘶哑的老公鸭嗓子,大声地叫嚷起来。
也有的人神情激动的样子,就好像是吃了法兰西的伟哥,或者说是自己摇身一变,成了光光的威哥,一边鼓着掌跺着脚,一边大声的呐喊助威,“大个子,打倒他,打倒他,快点,快一点,秋高气爽爽歪歪,老子还等着分钱呢!”
他们之中丝毫没有人想着去换位思考,朱戈亮还是一个13岁的孩子,一个无家可归、孤独南漂、雨送黄昏花易落的孩子,一个没爹没娘、没房没车的小屁孩,靠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执着,靠着不惧风不畏雨的坚忍,才艰难地活了下来。。。
实打实的拼了这么一记,场上交手的双方都谨慎了起来,来自于荆州水军的挑衅者李四发觉,朱戈亮并非是像斯瑞哥说的那样,没有任何真本事,就是一个坑蒙拐骗的小屁孩,他不由得收起了轻视之心,开始认真对待这场比武了。
而著名的导演兼主演的朱戈亮,也通过第一招交手迅速的判断出来了,李四也并非像张非说得那样不堪一击,也或者说是自己和张非的差距还太大。
无论在反应速度和力量硬度上,李四其实都跟自己是在伯仲之间。
两个人就是势均力敌,真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交手双方谁也不敢大意失荆州,不断地提醒自己,在别人的掌声中最容易迷失,死死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在擂台上绕起了圈子,画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太极八卦图。
这下子,那些跋山涉水的荆州水军、远道而来的围观者不乐意了,跺着脚喝起了倒彩,“噢,噢,噢,李四,你是强攻强受还是全攻全守啊?你他娘的到底行不行啊?”
“你是不是昨晚又七上八下了,到现在还腰酸蛋痛腿抽筋啊!就这么小的一个屁孩子,你这玩的是什么幺蛾子啊,你要是实在是不行的话,就让李子去上了他啊。”
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荆州职业军校的学生,也隐隐的开始骚动起来,“我说那个小屁孩,对、就是你,看着我的鼻子,你他娘的不要再躲了啊,我们可都是花了钱的,不是娘们的就冲上去干他,要么忍!要么狠!要么就马上滚下去!
没有事就去撒泡尿照照镜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来,你用眼睛瞪就能瞪下他一块肉来吗,脑袋掉了就是碗口大的疤,向前冲莫回头,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一往无前就可以势不可挡,你不是说你为了姑凉不怕死的吗?”
人要脸树要皮,如果这话是被一般人听在耳朵里,肯定就是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厮打了。
但是李四在荆州水军里就是个惹祸精,平日里打架打得太多了,经验丰富,而且没有事还自己糟蹋自己来训练心理素质,所以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糟蹋自己。
他对面的朱戈亮虽然是年纪轻轻,但在南阳避难的时候也算是一个小霸王,拳打南山幼儿园,脚踢北海敬老院,各种各样的糊涂架,一年都要打上十几场,所以说一动起手来,立刻就是心无旁骛的气沉丹田,也让周围的喧嚣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震耳欲聋的喝倒彩声之中,双方兜了一个圈子又一个圈子,都真心实意的试图找出对手的破绽,为精心绘制的太极八卦图画龙点睛,然后再迅速的结束这一场战斗。
他们的脚下却都是越来越慎重,唯恐不小心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就为对方提供了可趁之机,虽然在安慰别人的时候,可以痛痛快快的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但是就这样灰头土脸的被打下了演武场的擂台,那就实在是丢人现眼的不好意思了。
朱戈亮晃晃悠悠的转着转着,突然不顾一切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一直在思考着两虎相斗、为什么必有一伤的黄老师,以为发现了一位不耻下问的好学生,以诲人不倦的孔老夫子为榜样,差一点下意识的就喊了‘起立’。
恰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说时迟那时快的霎那之间,在黄老师没有来得及答疑解惑之前,比武场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声嘶力竭的警报,“同学们,快跑啊,蔡司令来了!荆州水军的蔡瑁总司令来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啊!”
“蔡司令!”
“蔡瑁总司令!”
“蔡校长!”
在荆州水军发言人描述的积威之下,荆州水军的那些兵油子们,以及荆州职业军校的学生们纷纷转头,想要看看这位以花样翻新为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水军总司令。
还没有等他们看清楚蔡瑁总司令,到底无声无息藏在哪里的时候,暗想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神出鬼没的蔡司令来干什么的时候,擂台上突然已经是风云突变狂风暴雨,传来一声让大家都感觉到了蛋疼的痛呼,“啊!”
等到大家警觉过来情况有变,急急忙忙的把目光转回来的时候,李四那比朱戈亮大了足足有一倍的身躯,已经凌空飞起的飘飘悠悠。
就好像是被割断了线的风筝,又好像是腾云驾雾的银子腾空而起,从挡住一部分人观察太阳的角度,一头砸到了密密麻麻的人堆当中。
“承让了!承让了啊!嗯,你的功夫看起来还不错,也算得上是一块练武的好材料,业精于勤而荒于嬉,三人行必有我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回去以后要坚持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