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宇宙的最深处,水蓝色、梅红色的光芒从一座椭圆形的空间站的窗口缓缓流淌出来。在经历无数的光年以后,这些光芒也许会到达一颗水蓝色的星球。而此刻,它们不约而同地震颤起来。
“叮,检测到未知时间交汇点。”
“叮,第五维度时间交汇点定位。”
“叮,第五维度时间交汇点位置转移。”
“叮,叮叮,发现未知时空转换器干预。”
“叮,启用抗干扰模式。”
“叮,尝试与未知时空转换器沟通。”
“叮,对方拒绝通话。”
“叮,开启敌对模式。”
“砰!”
“遭到未知时空转换器攻击,反击模式开启,控制反击范围。”
“砰!”
“橙色等级攻击开启,目标,歼灭敌对势力。”
“叮,已歼灭,测算能源消耗。”
“叮,能源消耗b级,战争影响范围估测,估测进行中。。。。。。”
“啪”白衣研究员猛地关掉了仪器,回头快速对他的同事说道,“橙色攻击!有土著居民被卷进时空缝隙了!”
同事靠坐在宽大的靠背椅上,伸手捋一捋额前银色的刘海,语气冷淡的说,“第二宇宙主动挑衅,我们只是自卫反击。就连最原始的土著都有地盘意识,不老实的挨打,误伤,那也应该算在他们身上。”
白衣豁然起身,“你们alpha星人到底懂不懂得尊重生命!问题不是谁负责,而是被卷入的无辜居民!宇宙联合法规定。。。。。。”
同事忽然笑了,笑声打断了白衣的愤怒,“宇宙联合法?那不过是第一宇宙和第二宇宙在三千年以前订立的法则,如今第一宇宙和第二宇宙已经为了新位面分配闹翻了,这个宇宙公约,渍,谁还会把它当回事儿?”
白衣厌恶地撇了一眼同事,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去干嘛?”他身后传来同事懒洋洋的声音。
“通知时空管理局!”
又一声嗤笑,
“时空管理局?他们还没有因为经费欠缺停运?”
白衣深呼吸,努力说服自己,没必要和一个alpha星人辩论哲学和lún_lǐ问题,他快步离开了控制室。
宇宙的另一边,一夜噩梦连连的马瑞终于醒来,他仿佛刚刚结束了一场五千米长跑,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马瑞深呼吸,伸手从床头柜上抓起自己的手表,
“咦?才6:00”
他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今天的鸟儿叫的格外热情,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起了床。
一卷卫生纸滚落在地上。
“就和地震似的。”马瑞喃喃自语,然后他掀开了窗帘。
“咦?”
马瑞揉了揉眼睛。
窗外已经大不一样了。
后院里的衣架上满是西红柿、黄瓜的藤蔓,蔬菜都涨疯了,但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后院外面,从前那一大片整齐干净的枫树林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茂密的阔叶植物林,这些树高大,浓密,就和原始森林一样。
马瑞把眼睛都揉红了,可是这景象依然顽固地停留在他眼前。
“怎么和穿了似的。”
他故作镇定地放下窗帘,来到洗手间,打算用凉水让自己清醒一下。
这是个好选择,不过,为什么水龙头里一滴水也流不出来?
“难道净水器还没有修好?”
马瑞的情绪开始慢慢绷紧。他慢吞吞来到地下室,站在净水器前,停水的指示灯明晃晃的亮着,目前库存虽然是满的,但要手动操作才能开启水库,让水管里流出水来。
马瑞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开关,他回到卧室里洗漱完毕,又回到厨房简单做了早餐,他在使用微波炉加热牛奶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加热了牛奶。
早餐结束后,马瑞终于来到后院,他艰难地穿过活泼地过分的植物们,来到家里的太阳能发电器面前。
“正在使用中!”马瑞喃喃说道,那就意味着停电了。
停水,停电,后院植物疯长,这世界疯了吗?
马瑞心里瓦凉瓦凉的。他回忆了一下才看过的末日觉特别不是滋味儿。不过他倒没把时间花在发呆上,他回到房间,从储物室里拿出一个完全可以用于自卫的锄头,咬着牙走向了前院。
砰!
马瑞打开了大门。
“呼!”
好大一片蛇灭门啊!
金灿灿的小花开的招摇,香气扑鼻,让马瑞不自觉打了个喷嚏。几株百合奋力从蛇灭门的缝隙中冒出头来,薄荷草挤得密密麻麻,关键是那一株的龙爪槐,它竟然如斯高大。
“难道植物都吃了激素?”马瑞心想着。
前方的车行道已经消失不见了,电线杆光秃秃的立着,网线、高压电线都消失不见了。
“所以路由器也可以拔电源了,正好省点儿电。”马瑞给自己的镇定点了个赞。
他用锄头给自己开了一条通往车库的小路,无视蛇灭门和薄荷草的哀嚎,来到白色车库的门前。
开门。
很好,无论是房东阿姨的兰博基尼,还是马瑞自己的小别克,都老老实实的停在车库里。
马瑞淡定地锁好车库的门,回到房间里。
拿出手机。
果不其然,没信号啊。
作为一个在生物科技公司工作的生物以及统计学双博士,马瑞要做的下一件事就是淡定地打开电脑。
他快速地写下了异常分析报告。
异常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