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脱的很费力。
上面扎满了一根根红褐色的刺,要先把刺一根根的拔出来,再脱衣服。
“爹地,你忍着点儿。”
他一边用镊子夹住刺往外拔,一边哭丧着脸:“爹地,你快变成刺猬了。”
陆念川面色微白,但唇角是带着笑的:“这件事情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知我知,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明白吗?”
“知道……”陆小包怏怏不快的点头。
他其实很想让包浅浅知道。
爹地不会无缘无故就受伤的,肯定是因为包浅浅才受伤的,如果让她知道,她心中一愧疚,一怜惜,以后对爹地的态度肯定也会有所转变。
拔刺、脱衬衫、消毒伤口、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他的手法不算熟练,但不论哪一项都做的有条不紊,干净利落,颇有种大将之风,陆念川轻笑:“小包以后要不要考虑做医生?”
陆小包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一句打趣的话,陆念川说完便忘了,但陆小包却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以至于十五年后,刚满20岁便以美国斯坦福大学医学博士身份归国的陆小包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问及他为什么要选择学医时,他是这么回答的。
“因为我学什么会什么,哪方面都很擅长,所以拿不定主意做什么,学医,是我父亲为我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
他酷酷的说完这句话,对着镜头眨了个眼。
他觉得他老爹看到这句话时,一定会感动的热泪盈眶。
彼时,陆念川正躺在沙发里,枕着包浅浅的腿,大爷似的张开唇等着她一小块一小块喂过来的水果。
液晶电视里出现陆小包的这番访谈,包浅浅听完后,口吻酸酸的:“哟,你什么时候为小包‘深思熟虑’让他学医的?我怎么不知道?”
陆念川嚼着一颗草莓,呆了片刻,一脸的疑惑:“……我怎么也不知道?”
“……”
“这小子瞎编的吧?”
“哈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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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浅浅哈哈大笑:“咱儿子哪有那么听话,他估计是想名正言顺的泡那些小护士,哈哈……”
---题外话---感冒了,昨晚早睡了,这会儿吃了药,昏昏欲睡,写的可能慢点儿,大家别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