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撅着小嘴,慢腾腾的度进屋里,西陵越已经坐到书案前,铺开宣纸,拿出自己的那一半藏宝图细细描绘起来。
七七眼前一亮,慌忙跑到桌案前,像摸自己珍爱的脸蛋一般,摸着黄金打造的烛台,口水都差点淌下来,狠狠地骂了一句:“奶奶的,这龙门客栈的主人是故意显摆的么?”
丝毫不管西陵越因为她说脏话皱起来的眉头,只顾又去摸桌子上的茶具:“靠,这茶具都是银制的,靠,这帷幔上的装饰也是金子。”
西陵越终于听不下去了,良好的修养哪里受得了她大呼小叫的满口脏话,冷道:“你能别这么没出息吗?”
七七背对着他,看他说话时连头都没有抬,偷偷地启动了手上的空间戒指,把烛台,帷幔上的金边都给扯了下来,放了进去,又做贼心虚的瞟了一眼认真绘图的西陵越,好吧,无缘无故得了一笔横财,心情好,在心里夸他一下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也少不了一块肉。
漫不经心的度到西陵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眯眼瞧了瞧没有金边装饰的帷幔也是一样的奢华大气,放心的睡了过去,这屋里两个人,谁都不能说东西是她拿走的吧,说是她拿的,也要有证据不是?她的空间戒指里的东西除了自己谁也看不见。
西陵越终于抬起头看了看烛台消失的地方和后面光秃秃的帷幔,眼里含着煞气,周身布满阴霾,幽冷的眸子能放出千万支箭,把七七射成一个刺猬。
但是接触到七七圈成一团已经睡过去的似婴儿般光洁纯真的脸庞,突然又泄了气,他再次觉得这安静到美好的人真的不是先前那个狡诈如狐的少年,之前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的幻觉。
一张小小的椅子平常也只是够一个人坐下去,而她全身都缩在上面,抱着双腿,头枕在双膝之上,墨发如瀑布一般铺下来,盖住了她小小的身躯,犹如他小时候救过的那只失去双亲又受伤的小狐狸,极度的不安害怕缺乏安全感。
他神思一恍惚,心里突然一软,似乎有什么东西塌陷了一下,但是只不过片刻,他就甩了甩脑袋,心里一阵气恼。
她分明就是敲诈死人不偿命,狠起来不像少年的狡诈之狐,他怎么会认为她缺乏安全感?真是见鬼了?
他十分嫌弃自己这种突然出现的心软感觉,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扔向了睡梦中的七七,似乎扔出去的还有心底的那种莫名情绪,七七被砸醒,看到对面的西陵越一张比他手中的墨还要黑的脸,毫不犹豫的拿起脚边的书重砸了回去:凭什么无缘无故的砸老子?老子就这么好欺负?
唉,两个人又开始了“礼尚往来”。太后和宣明子对那天的偷情都十分的侥幸,本来那天似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飞了出去,生怕奸情被拆穿,但是提心吊胆的等了两日,并没有什么动静,而宣明子的藏宝图也在,两人就觉得可能看到的影子只是个幻觉,你想巅峰状态出现幻觉也很正常啊,于是均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也就两天而已,太后派出的大臣没有弹劾玉膳斋成功,便十分不甘心的准备再次出手,她敢肯定,虽然没有找到伤害皇儿的两个丫头,但是绝对和玉膳斋脱不了干系,更甚至这玉膳斋和西陵越沆瀣一气,说不定他就是幕后主使,以报他来大夏时被伤之仇。
齐福宫内,太后高高在上,一身威仪,眼眸里时不时的闪过算计和不屑,说出的话却带着五分的笑意和关心:“五皇子,最近身体可感到好些了?腿还经常疼吗?”
进来之后一直低垂着头的燕北谦终于抬起略微苍白的脸,含着三分谦逊,三分讨好,三分局促的答:“谢太后关心,腿还是老样子,一到阴天就疼的厉害,对它的恢复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哎。”太后幽幽的叹了口气:“你母妃走得早,你父皇也不在了,你看你比深儿还大一岁,到现在也没有娶妃,这事啊,都怪我,我昨个还做梦,梦见你父皇,埋怨我不给你娶妃,为此,今个一天都坐立不安,想来想去,我心里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特意找你来商量商量。”一口一个我,真像一个关心孩子的慈母。
燕北谦又低下头,眼里闪过一抹弑杀的狠意,如果当初不是她,母妃怎么会丢下他和妹妹死的那么惨,而当初皇兄在位的时候,要给他立左相的妹妹为妃,是现在高高在上的那个女人觉得他攀上了左相这方势力,胡搅蛮缠给搅黄了。
现在又想起来给他立妃,不知道背地里安得什么坏心思?
面上却含着一抹喜悦和羞涩,放在膝上的双手不停的绞过来绞过去:“任凭太后做主。”
太后看他一听说要立妃了,一脸的期待,忍不住又在心里鄙夷了一番,心里叫嚣着:淑妃,瞧瞧你这没出息的儿子,亏得我当初把他当做我皇儿登上皇位的头一号劲敌。
面上慈祥的道:“既然如此,那哀家就做主了,我已经命人把你和礼部尚书家的小姐合了八字,那真是一个天作之合啊,我看你们面相,一个是我燕城第一美人,一个是我皇家谦逊有礼的皇子,太配了。”
燕北谦低着头的深眸陡的阴沉,礼部尚书家的聂小梅正是前几天被送上摄政王的床,然后又被扔出来的那个女人,现在全大夏对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话语的不堪比之香楼的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太后让他娶她?分明就是侮辱他,往死里侮辱他。
他如果真娶了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