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那边却弥漫着一片愁云,因为她装成一副慈母的模样,幽幽的叹着气:“这苦命的孩子呀,他都已经这样了,老天爷为什么也不眷顾他一下,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对眼的,却没有精气神自个娶进门,这新娘也真是的,怎么就没有一点大家风范的样子?这下好了,一个好好地婚宴成了这个样子,我可怎么向他死去的父皇和母妃交代呀?”居然说是燕北谦自己看上的这遭女?在侮辱新娘一番,这歹毒的心思,得亏燕北谦不在,要不然说不定和她拼命。
太后说着用手帕摸起了眼泪。
一些年轻大臣们的夫人眼看太后这么伤心,纷纷劝道:“太后不要太伤心了,这都是命啊。”也都低着头跟着抹眼泪。
不过一些年纪稍长的夫人心里却跟明镜似得,谁人不知道太后当初和五皇子的母妃争的最厉害,恐怕五皇子也是她儿子挣皇位的眼中钉吧。
哭着哭着,突然一个个神情呆住,然后迅速的蹲下身呕吐起来,只听现场一片哇哇的声音,一股臭味带着食物腐烂的气息传了过来。
众位大臣都变了脸色,纷纷起身就要去看自家夫人。
西陵越不动声色的冷喝道:“等等。”众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别动了吧,夫人的命虽然重要,但是自己的小命也在旦夕之间啊。
太后先是颇感意外,她本来是让宣明子下的剧毒,起码要口吐黑血,晕过去的,只是现在怎么变成了呕吐?
她哪里想过她令人下的毒已经被七七给换了,不过,她以为是宣明子拿错了药,不管了,反正这些夫人们在呕吐,显然也是中毒的症状。
她腾地一下从凤椅上站起来,厉声喝道:“来人,把玉膳斋的厨子都给我抓起来,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毒,难道是想将我大夏的栋梁一网打尽么?此人太歹毒了,此心可诛。”
马蛋,搞得她是别国派来的间谍,来灭大夏的,居然给她玉膳斋安了个这么大的罪名,估计九族都不够给她砍得。
一声令下,早已经在她身后待命的亲卫统领便应了一声,准备带人去后厨捉拿玉膳斋的人。
西陵越冰冷的表情不变,正在用餐的双筷往地上狠狠一掷,灌注了内力的筷子便深深地没入了大理石的地面。
冷冽的话语犹如寒冰:“我看谁敢动。”
众位大臣均身躯颤颤,就好像那筷子插入的是自己的身体,慌忙挺直身躯坐好,紧张之余,难免碰触掉盆盆婉婉,顶儿郎当的声音过后,便是一片静寂,谁也不敢大口喘气。
正在呕吐中的夫人们也不敢发出声音,就差把脸埋到泥土里去默默地吐了。
正领命而去的统领史俊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这煞神的话语的确让人肝颤胆颤,那没入大理石中的筷子的功夫,估计也很少有人能做到,但是他是太后的人,就是死命他也得上。
史俊还是迈出了一步,只是一步,他就定格在了原地,再也没动一下。
太后仗着西陵越就算在大胆,也不敢再众目睽睽之下怎么着她,于是鼓足了勇气道:“摄政王这是意欲何为?难道想一味的包庇玉膳斋吗?”
“难道大家的议论都是真的,摄政王就是玉膳斋幕后的真正主人?”
太后话音一落,众位大臣都迅速的瞟了一眼西陵越,生怕他突然一掌挥来,把这些人都灭了,这大夏又不是他的大夏,他有什么好顾忌的?大不了,带着小皇帝拍拍屁股走人。旁边一身悠闲的七七突然邪邪一笑,居然敢说她的玉膳斋是别人的?很好!
太后朝史俊喊道:“快去,把玉膳斋的人统统抓来。”
但是史俊不但没动,就连吱一声也没有,其实这时众位大臣心中已经了然,不听摄政王的命令,绝对逃不过一个死字,他的手段,绝没有人去怀疑。
但是问题是,摄政王似乎连眼皮都没有瞧史俊一眼,也没有任何动静,是怎么杀的人呀?哎呀,想想真是太可怕了,还是别想了。
但是太后绝不相信史俊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连点动静都没有就死了,这可是她手里一员得意干将,给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去瞧瞧究竟。
徐嬷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上前用手指头戳了戳史俊,一具魁梧如小山的身躯砰一声倒了下去,那声响在这寂静的庭院里可算是山摇地动了,徐嬷嬷吓得魂都飞了,没看见有什么动静啊,这史俊就死了,平常他替太后办事多么的威风啊。
不过她毕竟也是跟在太后身边见过世面的,发出的尖叫声并不大。
可怜的是吐得只剩下胆汁的夫人们脸色苍白,连喊得声音都发不出来,差点憋出血来。
太后花容失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七七大义凌然的站起来朗声道:“在下认为,这人死有余辜,这个时候,本应该是治病救人,太后却非要置这么多夫人与不顾,去抓我玉膳斋的人,分明是不把夫人们放在眼里,难道这么些夫人的命在你的眼里都不是命吗?我是玉膳斋的主人,我在这里跑不了,是不是我玉膳斋下的毒,等夫人们的毒解了之后再来讨论不好吗,各位大人认为呢?”那意思就是我和摄政王杀人阻止太后是为了救你们的夫人们那。
各位大人自然感激涕零的连连点头同意,终于有人想起来他们的家眷快死了,这朱公子真是好人啊!
七七一句话就把众人对西陵越杀人魔头的印象,瞬间转变成了为了救她们才如此暴怒的光辉形象。
西陵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