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抬头看她,看到秦惜的眼神她微微一愣。这夫人的脸是一张平凡到极致的脸,可眼神却十分的好看,潋滟中带着温柔,一时间她竟然有些看痴了。秦惜对她微微一笑,老板娘这才回过神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秦惜手里的银子,感动的道,“夫人,多谢您,您也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秦惜淡淡的笑了笑,捧着小腹坐在了**榻上。
老板娘把火盆里的火给挑旺了一些,又给秦惜行了一礼,“夫人若是无事就好生歇着吧,我去给夫人添一些饭菜来,再让人把房间里的水给抬出去。”
“有劳了。”
老板娘摇摇头,她手里的这二十两银子是她好几年的收入呢,弄些饭菜又有什么关系。她缓缓退出了房间。
老板娘刚走,赵淳就进了房间,进了屋目光就落在了打开的包袱上,眼看着秦惜的那些物件一件都没少他才不着痕迹的别过头去。
秦惜瞧见他的视线,讥诮一笑,“我若是把我的首饰给了老板娘,恐怕这家客栈里的人今儿个就要没命了。”
赵淳轻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秦惜也不傻,这包袱既然大大方方的放在**上,赵淳也不在房间里,摆明了是要试探她的,她可不会上赵淳的当。不过……她已经有了法子要吸引人的注意了。
赵淳走到**边,把打开的包袱重新系上,瞧见少了二十两银子他没有什么举动,银子都是身外之物,若是她花的高兴便由她去吧。
秦惜拿褥子把自己盖起来,瞥了赵淳一眼,没有问任何关于容恒的话,赵淳既然一开始就没有告诉她,她就是问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很快老板娘就把饭菜给送来了,除了赵淳点的饭菜之外竟然还有一锅鸡汤,老板娘看秦惜看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家里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这鸡是自家放养的土鸡,倒是比那些专门养着来卖的鸡要好吃一些,鸡汤也能补身子,夫人您多喝一些。”
秦惜对她笑笑,“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您趁热喝吧,我先下去了。”
老板娘放下饭菜,又让店小二把房间里的浴桶给抬了出去,房间里这才恢复了平静。
秦惜捧着肚子下了**,一步步艰难的挪到了小桌子的旁边,小桌子旁边就是火盆,她坐下倒是不觉着冷,她坐下来一声不响的盛了一碗鸡汤开始喝。
果然是自家养的鸡,很香,也很鲜。
秦惜喝了一碗就觉得胃里热乎乎的,十分舒服。那边赵淳看她吃的挺香,也坐到了她身边跟她一起吃饭。
秦惜很快放下碗筷,问赵淳,“我们什么时候走?”
“先住下,等把附近的情况摸清楚了再说。”赵淳三下两下的把碗里的米饭扒到口中,然后也放下了碗筷,他看着秦惜的眼睛,迟疑的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我问了你会说吗?”秦惜冷笑,她不想看到赵淳这张脸,捧着小腹又一步步艰难的挪到了**榻上,她闭上眼睛,“我只奉劝你小心一点,容恒和韩子玉就在距离这里二十里的地方,若是给他们发现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他们迎敌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有功夫到这里来。”赵淳不以为意,冷哼道,“这样不是更好吗,距离他们只有二十里,你说如果以后容恒知道你就是我在他眼皮子地下给弄走的,他会怎么样?”
秦惜“唰”的一下睁开眼睛,怒目而视。
赵淳面色有些冷,也从凳子上起了身,“没有人知道你在我手里,更不会有人知道我带你来了这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惜……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他说完也就出了房间,秦惜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小的石头,在**榻的边缘刻了一只小小的鹰,又刻了个箭头,往北的方向。小小的鹰身子都刻的很简单,唯独一双眼睛她下了功夫,锐利的如同瞧见了猎物。刻完了之后飞快的把石头塞到怀里,又用**单把那小小的鹰给盖了起来。
她给容恒做的一件黑色的锦袍,那是容恒最喜欢的衣服,所以容恒如果看到这只鹰,肯定知道这是她刻出来的,也肯定知道她被带去了北边的方向。
秦惜叹口气,摸着自己的小腹,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晚上的时候赵淳跟她在一个房间里休息,他当然是自己打了地铺,跟老板娘要被褥的时候老板娘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但是碍于赵淳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到底是没有敢多问。
秦惜对于跟赵淳同一间屋子并没有什么感觉,只要不在一张**上就行了。
赵淳不跟秦惜一张**可不是因为什么不忍心对她下手,而是他跟大夫打听过了,女子有孕期间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不能与男子同房,否则他怎么也不可能放过秦惜的。不跟她睡一张**也只是因为担心自己一时忍不住,到时候心里难受的人还是他自己。
烛光熄灭之后没多久秦惜就听到了外头放鞭炮的声音,她微微一诧,这个时候怎么会放鞭炮。
她于黑暗中问赵淳,“今天是什么日子?”
“腊月二十四,小年夜!”
秦惜心里一瞬间浮上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小年夜,今天竟然是小年夜,她侧着身子睡着,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竟然是小年夜,她跟容恒成亲的一周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