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出府去?!
云氏心中一惊,蓦然抬眸,惊道,“老太太,妾身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请老太太明示!”
她还以为太太只是不甘心要给她抬平妻,所以要先给她一个下马威,看来事情当真不像她想的这般简单!
在珊儿议亲的关头还不能让老太太把事情给压下去,甚至要把她赶出府……云氏心中微沉!
“你做的好事你自己不知道?!”老太太面色一冷,怒目而视,“你这个蛇蝎妇人!”骂完还不解气,老太太怒视秦漠北,“当年你要把她抬成姨娘我就不同意,你非要如此我这个做娘的心里不喜也只能同意了!你自己瞧瞧,你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是个什么毒妇!她们女人间的争宠我不管,可这恶毒的妇人竟然害死了我们秦府的大孙子,这一点我绝不能忍!漠北,谋害子嗣已经不是后院里能管的事情,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云氏心中大惊,谋害子嗣?!难道她做的事情败露了?!不可能,当年的知情者她明明已经全都处理掉了!
老太太气的呼吸急促,手指都在发抖。
这些年她求神拜佛为的就是能给秦家求一个男丁出来,好不容易陆姨娘肚子争气,坏了个男丁,却被人害死!她怎么能不怒!那孩子若是健健康康的长大,已经能入学,能唤她祖母了!
一想到孙儿环膝的场面,老太太便怒火更甚!
“母亲……您别生气。”秦漠北从来都没有瞧见老太太生过这么大的气,慌忙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老太太的跟前,轻轻抚着她的背脊给她顺气。他自己心里也憋了一团火,捏着拳头冷声道,“如果今天事情查实,儿子一定不会让这恶毒的妇人再在我们秦家后院,坏了我们秦家的名声!”
“老爷……”
“贱人,你给我闭嘴!”
秦漠北对老太太还温言温语,一瞧见云氏心里的火就再也抑制不住,他想起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子嗣继承家业,想到朝中同僚异样的眼神和背地里的嘲弄,他更是忍不住。大步上前,一脚踹上云氏的胸口,秦漠北本来就是武官,这一脚含了怒火,用足了力道,云氏当场便惨叫一声,被踢倒在地,许久没缓过来。
秦漠北依旧不解气,怒骂道,“你这贱人!这些年我一直看重你,对你宠爱有加,却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狠毒!你善妒争宠,我便独宠你一人,你却还不知足,竟然敢谋害青儿!还害死她腹中的骨肉!”秦漠北红着眼睛,一把将倒在地上的云氏抓起来,拽着她的衣襟,单手掐住她的咽喉,“我恨不得将你拨皮抽筋,以解我心头只恨!”
秦惜站在孙氏身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尽是嘲弄。
这个秦漠北表面上宠爱云氏,可说到底他最爱的人还是自己,谁损害了他的利益,他才不会念半分情感。
秦惜垂首看着孙氏,却见她面色亦是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脸上含着一丝悲戚,眸中一片悲凉。孙氏握紧手中的锦帕,瞧着大厅中英武不凡的男子,也是她的夫君的男人,忽然觉得心凉。
宠了十多年的女人,他能说打就打,说杀就杀,这是多么qín_shòu不如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她忽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认清过这个人!
云氏被掐住脖子,脸色憋的通红,本能的抓住秦漠北的手腕,拼命的挣扎。
“贱人!贱人!”秦漠北手指收紧,面色狰狞,“我掐死你!”
眼看着云氏的脸色已经憋成酱紫色,秦珊和秦慧终于忍不住,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跪在秦漠北的脚边,抓住他衣衫的下摆低泣道,“父亲,您要掐死姨娘了,父亲求您快松手……”
“我就是要掐死她!”
秦漠北面对两个女儿怒气稍稍收敛了些,脸色却还是铁青的,“你们两个以后不许跟着云氏,她这样恶毒的女人,能教你们什么东西!从今往后,把大小姐和三小姐记到夫人名下,不许她们再跟云氏往来!”
“不!”
云氏泪流满面,哽着喉咙挣扎着低吼出声!
“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以前瞧见云氏的眼泪他会心中怜惜,可现在看到只有深痛的厌恶!秦漠北一把推开云氏,咬牙切齿道,“我不杀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咳咳……咳……”云氏捂着脖子拼命的伏在地上重重的咳嗽起来,她的肺几乎都要咳出来,脖子上很快就浮现出一圈青紫色的淤痕,看上去狰狞瘆人。
一时间,整个大厅只能听到云氏的咳嗽喘息声,
她红着眼睛,泪流满面,如果不是今天,她一辈子都会以为秦漠北最爱的女人是她。长袖下拳头紧握成拳,云氏用胳膊撑着地,转头,眼神悲凉空洞的看着秦漠北,“……老爷,您就这样连个解释都不听,就这样定了妾身的罪吗!”她哽声瞧着自己的夫君,悲声道,“妾身这些日子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修身养性,连府中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老爷就算要定妾身的罪,是不是也要妾身死个明白?!”
“好好好,既然你还不承认,我就让你死个明白!”秦漠北怒极反笑,厉声斥道,“当年青儿怀了身孕,是不是你害死她,同时害死她腹中的骨肉的?!”
听到秦漠北唤陆姨娘的闺名,云氏冷笑不止!当年陆姨娘难产,是他和老太太一起决定要剖腹取子,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他这样深情怜惜?!
死死的咬住嘴唇,她为自己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