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边擦鼻子边重重的叹口气,仰头望着床顶,心中默默念着清心咒。
真是痛……并快乐着啊。
容恒默默的算了算时间,还有八个多月她才及笄……按最保守的算法,八个月,也要两百四十天。
两百四十天,想想怎么就觉得那么漫长呢。
容恒再次叹气,他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身体变化,身子微微往后移了移,离秦惜远一点。
他觉得如果让他等到二百四十天以后,他很有可能、非常可能,就会终生不举。
可是……如果不等到她及笄,容恒还真是过不了心里的坎儿,虽然不少女子都是十三四岁就成亲了,并且很快就怀上孩子,可在他心里,男人最少也要到十六岁及冠,女子最少十五岁及笄,才真正的算是长大了,如果他在秦惜及笄之前对她下了手……他就真的成了韩子玉口中“有特殊癖好”的坏蜀黍了。
……
秦惜是被容恒给压醒的,她呼吸有些困难,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就看到容恒四仰八叉的横在她的身上,他一条腿刚好不好的压在她的小腹上,让她喘息都觉得有些困难。
秦惜移开他的腿,掀开帷幔,看到外面刺目的白光微微一惊,睡过头了?!今天要去给王爷和王妃敬茶的啊。
秦惜慌忙去推容恒,“容恒,快起来,咱们该去敬茶了。”
“唔……”
容恒眼睑下方微微有些暗沉,揉着眼睛醒过来,“媳妇……”
“快穿衣服然后洗漱,要去敬茶的啊。”
“可是我好困……”容恒打了个哈欠。
昨天他醒过来之后就一直没睡着,好不容易有了点儿睡意就被秦惜给推醒了。
“别睡了,等会儿敬了茶之后回来再睡好不好?”秦惜抓紧时间选了套绯红色的长裙穿上,心道,秋意今天怎么也不来叫她。秦惜把荣恒从被子里拉出来,给他也选了一件暗红色的长袍,荣恒瞧见两人衣服颜色相似,这才不情不愿的穿了起来。
房间里的龙凤喜烛已经只剩下蜡泪,秦惜又披了件披风,然后打开了房门。守在门外的秋意一愣,“小姐,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早?
“现在什么时辰了?”
“才卯时啊。”
卯时?秦惜松了一口气,那的确还早。
她目光转到院子里,明白了明亮的光是来自哪里了,经过一夜的大雪,此时的院子里是一望无际的白色,大雪已经落的很大,鹅毛般的雪花落在脸上,满脸的凉意。
“小姐,奴婢去给您弄水来洗漱。”
“好。”
秦惜瞧着还在穿戴的容恒,把门关上。洗漱完毕,绿芜几乎是阴魂不散的,又跟上了容恒。秋意要说什么,秦惜摇摇头,示意她不用开口,秋意忍了忍,强忍下这口恶气。
“小姐……”
“放心吧,她一个丫鬟翻不出什么风浪。”秦惜拍拍秋意的胳膊,低声道,“你别管她,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秋意心有不甘也只能忍住,“是,奴婢记下了。”
秦惜拍拍她的肩头,一转头瞧见绿芜正在屋里伺候容恒穿衣裳,她也不组织,也不说话,靠在门槛上静静的看着。
“二少爷……奴婢给您披披风。”
“不用你!”容恒满脸狂躁的挥开绿芜的手,愤怒道,“你别碰我,烦死了,我不要你给我穿衣服,我自己会穿!”
绿芜满脸的委屈,眼眶发红,颇有些手足无措,“二少爷……”
“走开走开,我不要你,我要我媳妇。”
绿芜顿时眼眶通红的看向秦惜,她是二少爷的贴身丫鬟,伺候二少爷已经许多年,以前还有个秀儿,可秀儿犯事儿之后被王妃撵出去,现在二少爷身边就剩她一个大丫鬟。
在今天之前二少爷对她还挺好的,经常有说有笑,可怎么才过了一夜的功夫,二少爷就对她这般冷淡了?
绿芜瞪着秦惜,肯定是她教唆二少爷对她冷淡的,要不然二少爷一定不会这样对她的,没想到新来的夫人年龄小小,心机竟然已经这么深了!
秦惜瞧着绿芜委屈怒瞪她的眼神,她微微挑眉,还不等她发话,秋意就忍无可忍了,秋意怒斥道,“绿芜,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丫头,就算是侯爷身边的丫头,也改变不了你是丫头的事实,我们小姐是侯爷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这个院子里的主母,你若是再不恭不敬,别怪我不客气!”
绿芜脸色一变,“秋意,你别太过分了。”
“一个奴婢还妄想攀上高枝。”秋意冷笑,“别说是对你不客气,惹恼了我家小姐,直接把你赶出王府,别以为你是侯爷跟前的贴身丫鬟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侯爷是向着我们小姐的!”
“二少爷……”
仿佛要证明秋意的话,容恒一把推开绿芜,“你走开,我讨厌死你了,挡着我看我家媳妇。”
绿芜羞愧的咬住嘴唇,缓缓的退开。
秦惜瞧着她委屈的模样,冷笑不止,如果王妃知道这个丫鬟对容恒心怀不轨,恐怕早就赶出去了。
说实在的,这个丫鬟她完全不放在眼里,嫁人嫁人,到了夫家相公的态度就是女子在夫家的依仗,容恒待她什么样,她比谁都清楚。
容恒又给秦惜梳了头发,绿芜在一旁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绞着手中的帕子,看着秦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恨的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两人梳洗完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