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摘下游戏头盔,奥格就长长地呼一口气,让家政机器人给自己倒了一杯冰镇啤酒,一口气喝了下去。他有些焦躁地房间里走了几圈,把自己的手掰成各个形状,满脑子都是那台虚构的机甲阿喀琉斯,简直就像一个陷入热恋而可爱不可得的年轻人。有几秒他甚至想拿着匕首冲到隔壁房间去,逼着阿瑞斯把阿喀琉斯交出来。
然而这样的焦躁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就像前几天一样,大脑只要稍稍冷静下来,疲惫和睡意迅速席卷了他。他坚持着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死尸般地倒在了床上,陷入睡眠前的最后两个念头是阿喀琉斯和今晚不要再做梦。
奥格又做了一大堆记不住又停不下的梦,早上六点左右就从很浅的睡眠里惊醒了过来,头痛欲裂。
外面的天灰蒙蒙的一片,奥格愣愣地坐在床上,脑袋里面一片混乱。他意识到昨天晚上他不仅仅梦到了很多这具身体之前的事情,还梦到了许许多多关于阿喀琉斯的各种奇怪的事情,而前者几乎没有留下痕迹,后者全部存在了记忆里。比如他和阿瑞斯面对面站在角斗场里面,他对着阿瑞斯说:“她(的确用的是女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来吧,你这个懦夫!”
大概因为这些梦太幼稚了,奥格竟然为了梦里面的自己脸红了。他挣扎着爬起来,脱掉睡衣准备去洗个澡,迷迷糊糊还没有完全清醒的他随手打开了花洒,冷水突然把他从头淋到尾,奥格惊得跳了起来,瞬间清醒了过来。
而就在迷糊和清醒转换的那个瞬间,一个画面突然侵入到他的大脑之中。奥格迅速伸手打开了热水的龙头,站在花洒下面,任由温水流过他的四肢,一动不动地用尽全力去回想那个短暂又急促的画面。也许是温水舒缓了他紧绷的神经,慢慢的,那一小段画面浮现了上来,很短很短,大约只有十几秒的样子——
他躺在看起来像是宿舍的地方,浑身发热,某个部位支起了帐篷,难耐地大口喘着气,从床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带锁的高级保险盒,密码是5733890。盒子开了,冒着冷气,里面是整整一盒冰冻的药物。他颤抖着用注射器把一支药全部推进肌肉里,然后长长地舒一口气,虚脱地躺在已经被汗湿的床单上,把手伸向了……
记忆戛然而止。
奥格一脸茫然地站在花洒之下,甚至连水流进了嘴里都没有察觉。这个片段实在太真实了,他不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他就躺在那张不算很大的床上,欲/火难耐,甚至连那汗湿的床单摩擦皮肤的感觉都真真切切,但是他忘记了当时“自己”的思维、心情、想法,他并不知道“自己”做这个动作的目的……
如果不考虑所有的因素,这一段记忆很明显是一个发/情的alpha给自己注射抑制剂。然而他已经被证明是一个完完全全没有发育的oa,这个画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现在奥格·安这个人上。
奥格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想要说服自己一个梦并没有太大的可靠性。然而心脏却不安地跳个不停。他粗暴地洗了澡,把全身搓得通红发热,在腰间围了一套浴巾,连身上的水珠都忘记了擦,急切地渴望去喝一点冰的东西。
他光着脚开了门,大步走向一楼的那个大型冰箱。当他跨过最后一个楼梯的时候,阿瑞斯一身军装站在冰箱前拿营养剂的背影闯进了眼帘。
奥格瞬间惊醒了,低头一看自己赤/裸的上半身,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回房间去。然而阿瑞斯就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回过头来。
“……”
四目相对,反正被看到了,奥格反而自暴自弃地耸一下肩,道:“早上好。”
阿瑞斯的目光狼牙棒一般地扫过他的全身,眼中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迅速被冷漠和讽刺取代。奥格眼睁睁地看着他皱起眉,一张好好的帅脸瞬间变得让人不敢直视,嘴里吐出三个字:“滚回去。”
奥格不怕死地笑了笑,朝着冰箱这边走,边走边道:“大早上的火气不要这么大,你就当我也是个alpha好了,我拿个冰啤酒就回去。”
阿瑞斯勾了勾嘴角:“未成年的oa不允许接触酒精,我是你的监护人。”
奥格睁大眼,惊讶地瞪着他,然后迅速地反驳道:“在户口信息更新之前,我还是自由人,未来的监护人先生。”
阿瑞斯轻哼一声,转过身把冰箱的门关上,就真的这么要走了。奥格看着他俊挺的背影,脑袋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开口叫住他:“伍德先生!”
阿瑞斯回过头来,奥格连走了几步赶上他,一扫刚才的不服输,真挚地看着他:“我能看一下您的机甲战神阿喀琉斯吗?”
阿瑞斯甚至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不。”
他拒绝的那么快,奥格甚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愤怒地握起拳头:“为什么?我就想看一下!”
阿瑞斯竟然笑了,看起来对奥格这个表情非常受用,用一种挑衅又自傲的语气说:“我乐意。”
“……”奥格发誓,要不是怕他的浴巾掉下来,他的拳头绝对已经和这张欠揍的脸来了一个亲密接触!他怒视着阿瑞斯,用同样的挑衅道:“敢不敢格斗室里谈?”
阿瑞斯耸一下肩,伸手拿过沙发上的帽子戴上,轻描淡写地说:“又怎样?你赢了,阿喀琉斯也是我的。”
“你……”
奥格就那么看着那个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一直到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