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厨娘哧一声，“这大概就是命吧，命由天定，她的命不好，倒也怪不得谁啊……”
祁鸢微微皱眉，在那些零碎的话语里将信息拼凑出来。
原来这郝泠从前也是孤女，同她一样，虽然她认回了个爹爹，认回了个家，但这样的家，倒还不如不认。祁鸢轻轻摘下面纱，木桶水里映出一双冷彻的眼，只是那眼底空泛，似乎主人的思绪已经飘忽去了很远的地方。
便是这时，有脚步声由远至近，祁鸢动作迅速将面纱带上，再抬眼时，已是一副柔弱模样，眼底似能滴出水来。没有谁是天生的戏子，但戏演多了，总会精进。
当宋歌走进她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是女子微微抬头，一双眼瞪得滚圆，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眸底总像是泛着微波徐徐，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这般模样，柔而不娇，也只有他的泠儿会有了，旁人便是要装，又有谁能装得像呢？
背着阳光，宋歌弯了弯嘴角，忽的想起从前他来寻她却被这府上的大小姐冒认的时候。那一日天色暖暖，碧虚澄澈，他行至郝府，想寻她的，却被那蒙着面纱的大小姐拦住——
对着满眼狐媚的郝家大小姐，宋歌的言辞里半点委婉都不曾有：“这位姑娘，是你瞎还是你以为我瞎啊？那位姑娘是杏眼，瞪大的时候圆圆的很是可爱，只是虽然可爱，却不比你眼尾微挑能够勾人。”
大小姐一楞，旋即一笑，倒是摘了面纱顺着他抛个媚眼过来：“可有勾着公子？”
走近一步，宋歌心下不屑，面上却带着笑：“哎呀，倒真是勾着了。”说着，还不等那大小姐回话，宋歌便回头扯了扯衣角，“这哪来的钉子，勾得我衣摆都破了。”
闻言，那大小姐的脸色于是变得很好看。嗯，五颜六色，很是好看。
而那时躲在门后、蒙着面纱的女子，许是被门口处的动静惊了一惊，于是露出一双眼睛望来。那时的郝泠眉头微微皱着，眼底似有水光蒙蒙，却在看见他的时候，微微弯了一弯，像一轮月牙，极其可爱。
祁鸢蹲在地上，微微仰起头，只见眼前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斜斜勾了勾嘴角，眼底满是笑意。因背着光的缘故，他一半的轮廓便隐在了虚影里，明明是不经心的模样，可他朝她伸手的时候却满是认真。
这是祁鸢第一次见到宋歌。
那个在往后很长一段日子里，让她只消一眼，便不由得想起秦砚的宋歌。那个她如今并不在意，只将他当成一个影子，却倾尽了整个余生来恋慕他的宋歌。那个看上去万事不关心，实际却热血到骨子里的宋歌。那个对她许诺，只当她一个人的英雄，最后却成了全天下的英雄的宋歌。
眼前女子似是有些怔忪，半天也不回应他伸出的手。
可宋歌却并不把手收回来，他只是笑笑：“泠儿，说好的，我来接你了。”
【题外的话：因为这个比较重要，所以放在正文里了。这几天有点忙，也有点高原反应，昨天写文两点半才睡，今天四点起来赶大巴，整个人都不太好……这一阵子的文文都是没有修过的，头疼得厉害，很多地方都写得不好，我自己也知道，很不好。请大家先将就着看，等我回去之后再细修。在这里和大家道歉，希望小伙伴们能原谅我这种不大负责的行为，对不起，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