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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令下,白芷拦在了这些水军的面前。
说来,这些水军还是鲍县令上次去找水师借调的。
但是白芷发现,不但鲍县令的脸色有问题,就连这些水军,都不太对劲。
面色隐隐发青。
鲍县令那是阳气流失,可是这些水军,面色发青,不止一个,却是好几个。
也是奇怪,怎么这个县令带过来的人,各个都是病怏怏的。
看起来这样强壮,却都是手脚发抖。
并不明显,但的的确确,带着微微的颤抖,跟鲍县令是一样的征兆。
白芷一时奇怪,却被这些水军抢了先机。
一队人马冲过白芷,白芷手中的小刀电光火石之间,射向了那领军人的手臂,只听见他怪叫一声,手臂上流下了血来。
血液的颜色,也有一点淡,细看似乎是不正常的深红色。
这些人,这不是一般的病呢。
这领队的手臂被白芷的刀锋擦过之后,除了怪叫一声之后,便见他倒下来捂住了伤口,开始全身打起了摆子。
鲍县令和这队水师的百夫长,也感到了不对劲。
怎么回事?
好好的一个领队,本来是借调来的这些水师里,最厉害的人物,怎么会打起了摆子?
鲍县令好歹也有点儿见识:“不会吧,这,这是秋疟?”
疟疾,在大梁本就是等同于瘟疫一样的存在。
白芷点了点头,果然不出所料。
这些水师,都得了疟疾,不知道用了什么药,暂时压制住了疟疾发作,但是因为见了血,风邪一旦入体,疟疾就会剧烈发作。
“这,这怎么办,咱们出来也没有带上营医啊,最近营医也都被检校病儿所征调了。”
“那,快,快去找张营医。”
这种疟疾打摆子的症状,似乎有一种感染力,在这些水军之间,又不知道是不是血的味道弥漫开来,有几个人的疟疾,也开始发作了。
打摆子,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鲍县令也有点儿被吓破了胆,好端端的,怎么就开始几个人,十几个人地犯病了。
这,这要是牵扯到自己,可不就是杀头的祸吗?
因此,鲍县令眼错不见,反身就跟师爷使了个眼色,准备着要跑。
水军的领头人是百夫长,放在水师里级别还算较高的了,出了事情,他倒也是没有注意这两人的动静,险些被鲍春来和这两个师爷给溜了。
两人跑到外面之后,却被赵凤麟拦下了。
师爷戳了戳县令,点了点头。
鲍春来想起来,这就是师爷所说的,看起来是个京城大人物的男子。
赵凤麟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拦在了二人面前,但奇怪的是,鲍春来却感觉到自己走不了了。
“你就是知县?”
赵凤麟斜睨着眼睛,站在药坊外的大树下,一只手攀附上了一根枯萎的树枝。
鲍春来有点儿看的呆了,赵凤麟的风姿,本就是犹如谪仙一般,此际广绣云纹,出彩的如同天外之人,手上一根枯枝更是衬得双手上的肌肤如玉洁白无瑕。
鲍春来本是恶着胆子不怕他的,也是一门心思想着逃跑,不知道为何,竟然全没了心思,就这么看了会,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耀花了一般。
“叫鲍春来是吧?原来是河间人,因为投了李家小公子的门道,这才能够到京郊来做官,只不过干的不好,如今反而另投新党,据我所知,你这几斤紫蚌,本来也是要孝敬给牛秉中的,是也不是?”
这几句话,可说的鲍县令是冷汗涔涔,说来也算是巧了。
偏巧改投了牛党之后,就传出牛大人那里,有棘手的事情,其他人都是一筹莫展,鲍春来反而觉得这就是一个机会,这才四处搜刮寻找,见到只有这白氏药坊才有紫蚌,这才是乐开了花。
双收岂不美哉?
可是,这其中的门道,偏偏只有自己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到底是如何知晓?
而且他口口声声,牛秉中,牛秉中,朝中能直接称呼牛秉中的,并不多。
难道是李党的领袖人物?
他又看了一眼这个赵凤麟,这才发现,师爷说的,的确是全部正确的。
这人的眼睛里,竟然是个重瞳。
鲍春来想起曾经的那个传闻,顿时惊呆了。
“你,你是谁?你是——”
赵凤麟把玩着枯枝,眼角余光扫过不远处的白芷:“我是谁,你可以猜一猜。”
“你是贤王?不可能,贤王常年不在京城,绝对不可能。”
赵凤麟呵呵笑了一声:“可能不可能,这次你是走不掉了。”
话音未落,手中的枯枝顿时如同一把剑一般,射向了鲍春来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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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营医还是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带着兵来的。
同行的还有端王顾培楼,他分管兵部,自然这样的事情,也有份归他管,尤其是他在听到这家药坊的名字,总觉得格外耳熟的时候。
这就是为什么,他分外迅速地过来了。
这一次,他先是见到了在外面的赵凤麟,也就是自己的皇叔。接着又扫到了白芷。
心里的钝痛越来越明显,甚至还伴随着那种了悟。
果然白芷在这里,果然皇叔还是在这里。
难道说,这两人真的已经成为定局了?
顾培楼心中泛着一缕火气。
因此他在面对白芷的时候,这股火气,再次没有压制住。
他率先去看了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