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彻的冷眸越发深邃了几分,却并没有说话。
但有时候无声却胜有声,宫彻的默认无异于一把利剑狠狠刺在了粟泽的心脏上,痛得他几乎要窒息。
他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待半晌后才回神过来冷声道:“好,既是如此,那么我退出!这样你的后顾之忧便可解除了!微臣告辞!”
粟泽说罢双手抱拳,转身大步离去!
宫彻的面色越发白了几分,身体一个趔撤险些没倒下,好在手紧紧扶住了龙椅扶手。
粟泽,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若杨逸凡的身份被确定,那么到时他便可正大光明的继承皇位,皆时将会是个多大的威胁?
…
杨逸凡在听到皇上派人叫他诊病时,着实有些意外,毕竟皇上的身体一向康健且另有指定的御医。
不过皇命难违,他在惊诧过后,很快还是收拾东西赶过去了。
“微臣见过皇上。”
虽说杨逸凡的真实身份为太后之子,若年少没有那场大火,现在至少也是个王爷之类的,身份自是比宫彻差不到哪里去的。不过现在真相尚未大白之前,他依旧是个卑微的太医。
正独身坐在一棋盘前的宫彻抬眸便开始打量起他,一双眸子犹如电流般在杨逸凡的身上来回转悠。
“不知皇上哪里不适?”杨逸凡被看得略有些不自然,却依旧站得笔直,不卑不亢的问。
宫彻的唇角绽开起一朵妖冶的花来,指了指棋盘道:“来,先陪朕下一局。”
“是…”杨逸凡恭敬道,君命不可违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宫彻掷黑子,杨逸凡掷白子,待其坐定后双方便开始厮杀!
黑子凌厉步步生风,每走一步都带着浓烈的杀气。犹如一头傲视天下的雄狮,招招致命,恨不得将对手给撕碎杀尽。
而相比较之下白子就柔和多了,可以形容为养精蓄锐的猎豹,虽并不是雄狮的对手,却也有属于他的力量。
不觉间两个时辰已过,而这盘棋却依旧下的正酣,胜负难分。
*
粟太后在听闻皇上召见杨大夫的消息后,起初还算淡然,但随着时间一分分过去派去那边打探的人却迟迟没有任何消息。
她紧紧握住佛珠,来回在大殿内踱步,面色看起来还算淡然,但心底却早已是掀起惊涛骇浪。
几乎没隔一会,便就有一个极为凶险的想法自脑海中冒出来,让她心悸不已。不觉间双手已汗水连连。
“好端端的为何皇上要召见凡儿,难不成他知道了什么?”太后喃喃自语,脸上那向来的淡然不见,取而代之的眉宇间隐隐的着急。
“应该不会吧,毕竟知道此事的鲜少。”旁侧站在的宫人小声答道。
太后点点头,面色这才略有缓和低声道:“那边还是没消息么?”巧合的是那边话刚落地,殿门口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太后!”侍卫模样的人恭敬的行礼道。
“免虚礼,快说情况如何?”太后忙焦急问道。
“皇上把杨大夫交过去后,并没有立刻诊病,眼下正对弈着呢。”
如此太后明显的松了口气,眉头却已紧紧皱成了一团:“对弈?皇上与凡儿素来的交集鲜少,怎会突然这般亲近了?”
但回答她的只有一室的寂静,待片刻太后仰头凝声道:“继续探,有消息即刻向哀家汇报!”
“是!”
*
白子虽睿智,却终究难敌实力雄厚、来势汹汹的黑子,在经过漫长的厮杀后,终究还是节节退败复归于尘埃。
“皇上神勇,臣输了。”
杨逸凡起身恭敬道,神色依旧淡然,似乎完全并未因败落而懊恼或不悦。
宫彻却也并没有喜形于色,反倒是那双墨玉般暗黑的眸子越发深邃了几分。低声道:“可有猜出朕今日为何找你前来?”
“还请皇上明鉴。”
宫彻这才起身缓步行至他面前,像是在聊天的口谓淡淡道:“同朕讲讲你与兮儿之间的故事吧。”
杨逸凡一怔,其实他早已做好被拆穿身份的准备了,却不料…
“怎么?这很难么?”宫彻转头问。
“微臣,”这倒是让杨逸凡犯了难,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但对上宫彻那双深邃到几乎能将人给吸进去的双眸,他只能沉声道:“只是普通的相遇并认识,与寻常人别无二致。”
宫彻的那双眸子越发深邃了几分,似笑非笑道:“是么?关于你们她在之前倒是向朕提起过。”
“喔,是么?那她如何说的?”杨逸凡微怔道。
“兮儿说是杨大夫救了她一命。”宫彻笑。
“这倒是真的。”
杨逸凡点点头,事情即便是多了这么久,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但现在想来依旧那样的刻骨铭心。若当初她要出山,自己若拼死阻挡,那么现在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那杨大夫防备说下为何会救她一命么?当初她是生病了还是?”宫彻的眼底泛着隐隐骐骥,但整个人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强势,令人不得不去妥协。
“这个…”杨逸凡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此刻他心里复杂极了,当初早就答应语兮会保守秘密的,但现在该如何是好?
宫彻却微微挑眉笑问道:“只是如实叙述当年之事,有何难?”
杨逸凡却不由